“哦?你就那麼肯定送茶比送酒更得她青睞?”
“您在辦公室考教過我和鐘總有關的事,我猜想晚上的應酬大概和她相關,回去後將鐘總的資訊又過一遍,查閱到她上週去過醫院。加之上次陪老闆回雲湖山莊,飯桌上聽聞鐘總近日多有應酬,猜想遞上一杯茶更顯得悅悅姐體貼入微,也比較拉好感。”
最關鍵的資訊自然還是剛剛耳機裡從武川那得來的,鐘毓秀進門前叮囑過服務生送一壺茶水進來,想來本就不打算喝酒,聞悅會說話她才破例給面子,這種情況下自是體貼懂事些才更博好感。
只是這些就不能說給陳靜聽了,剛剛解釋的那些已經足夠展現她的能力,在陳靜面前不能一無是處,也不能無所保留,聰慧機敏要展露的點到為止,太多不免引人忌憚,太少又不足以令其動心,南晚吟謹慎衡量著,態度溫順謙和。
陳靜對她目露贊賞,“機會總留給有準備的人,你肯下功夫這樣最好。”
看一眼不住朝鐘毓秀敬酒的王總,她拍拍南晚吟的手示意,“去吧,鐘總要討好,其他人也不能晾著。”
南晚吟執分酒器繞過圓桌朝那邊靠近,發絲遮掩下耳機裡傳來武川的聲音,“裴澤州到了,兩分鐘後借送茶的機會你們包廂的門會開啟,我找人引裴澤州路過,你大概只有幾秒鐘時間。”
她撫手撩起發絲,在耳機上輕叩一下算作回應。
“王總,我給您倒酒。”
肩上發絲滑落,送去一陣沁香,王總注意力本不在她身上,聞到這股香味才不由看過來。
略施粉黛便清麗脫俗的一張臉,柔柔看來時有種含情脈脈的嬌羞,他瞬時便被捕了心神,手摸上她執酒杯的手背,“這光倒酒可沒誠意啊,也要陪我再喝上幾杯。”
南晚吟動作一顫,有些為難,更添些楚楚可憐的怯意,“王總,我沒喝過酒,怕不能陪您盡興便醉了。”
醉了才更合他心意,聞悅是陳靜當眼珠子護著的,還和陳譽淩同出同進關系曖昧,他不好得罪,但眼前這小姑娘一看就眼生,想來也是沒什麼後臺的新人,便是做的過分些又能如何。
“你只管喝,醉了自有我送你回去,你們陳總監那裡還要給你記功呢!”他動作越發大膽,攥緊南晚吟的手在掌心磋磨。
耳機裡武川的聲音適時傳出,“來了。”
服務生推門入內,門外內保在前引路,裴澤州步伐沉穩,未見其人,先聞杖音。
南晚吟抽了抽手,王總不僅不收斂,反而拽著她往自己身邊拉近。
手裡的酒顛簸灑出,她慌亂道歉,面上更加怯怯,眼底逼上淚意,抬眸時梨花帶雨,與經過門外眸色沉沉的男人對視上,眼底驚懼無措,似覺得這樣窘迫的樣子被他看到非常丟臉,匆匆挪開視線。
倉惶的樣子很是楚楚可憐。
包廂門閉合,裴澤州腳步未停,在心裡留下這樣不甚客觀的評價。
手杖聲漸行漸消,南晚吟不著痕跡朝想解圍的陳靜搖頭,她若插手難免得罪王總,這般不輕不重被揩些油而已,不是不能忍,何況還等著有些人英雄救美呢,沒些耐心怎麼行。
“王總,我還是給您倒酒吧。”她一派稚嫩,越是這樣越引人摧折。
王總不撒手,“就這樣倒吧。”
鐘毓秀淡下臉色,正要說話時包廂門被敲響,田浩推門入內,在場的沒人不認識他,都知道是裴澤州助理,他來便是代表的裴澤州。
田浩先向鐘毓秀問好,“鐘總,老闆託我跟您打聲招呼,他那邊正在會客,現下不方便過來,約您下次有機會去老宅飲茶。”
鐘毓秀姿態從容,“替我也向裴總問好,有機會一定去老宅拜訪。”
田浩應下,接著才說來意,“老闆有位熟人在這,剛好有些話想問她,不知道鐘總方便借人嗎?”
鐘毓秀點頭讓他自便,田浩便看向南晚吟處,王總喜不自勝起身,還在疑惑自己何時與裴澤州成了熟人。
“南小姐,辛苦您隨我走一趟。”田浩說完,王總笑意僵在臉上,不可置信般看向南晚吟。
“王總,實在抱歉,我可能要失陪一下了。”她面上微有歉意,施然起身。
望著她隨田浩離去的背影,王總面如土色,覺得自己剛剛怎麼就色令智昏,裴澤州的人也敢染指,簡直就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