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靳哲神情睏倦:“出差。”
謝白柳懂了,邀請許靳哲去聚聚:“明天咱倆敘敘舊?”
許靳哲原本想說句“算了”,想到在悉尼閑得無聊,他正好可以跟謝白柳聊聊工作上的事情:“行,地點發我手機上。”
次日許靳哲要走之前,謝白柳坐在他對面惆悵地說:“欸,我原本想介紹我大學同學給你認識認識,她家剛好在國內做房地産行業,你們可以交流交流。”
許靳哲抬睫看了謝白柳一眼,沒有搭腔,又聽到謝白柳嘆了聲氣:“不過今天你們估計沒機會了,她今天有點忙,下次你還在悉尼的時候我再介紹給你們認識。”
許靳哲淡笑了聲:“行,等有機會見見。”
分開前,謝白柳送給他一把傘,說沒過多久就會下雨。這句話說出口不到十分鐘,悉尼晴朗的上空突然飄起了雨。
許靳哲撐著傘從巷子裡走出來,走到拐角沒來得及反應,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直直往他這邊撞了過來。
沖過來的女人不好意思地說了句“抱歉”。
許靳哲正要說句“沒事”,下一秒看清傘下面的女人,他恍惚了下,似進入了夢境當中。
即便夢中的女人五官模糊不清,但面前的女人和他夢裡經常出現的女人極為相似,就連聲音也是極其相像,差點兒以為是同一個人。
他有那麼一刻分不清是處在睡夢中還是現實,心髒跳動的速度快到異常,似乎下一秒沖到嗓子眼。
明明這僅是他們的第一面,許靳哲卻對她莫名感到熟悉,好像在此之前見過許多次面,經歷過許多事情,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從所未有的感覺。
許靳哲臉上沒什麼情緒,表情淡淡打量了面前的女人幾眼。他努力回想這個女人的來頭,為何會給他莫名熟悉的錯覺,腦子卻嗡嗡響。
在那短暫的幾秒鐘,許靳哲很想開口問問她,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是在哪裡見過嗎,最後無動於衷,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走到馬路對面,許靳哲默默觀察蘇虞,腦子裡不斷浮現夢境裡模糊的片段,和站在對面公交亭的蘇虞重合。
他心不在焉看著對面的蘇虞,忽然發現有扒手在撬開她的包,又拿走了旁邊的雨傘,而她完全沒有發覺。
許靳哲正要沖過去,那幾個人跑走了,他無奈地撥打當地的報警電話,描述扒手的特徵,又說明事發地。
許靳哲站在蘇虞看不見的地方看了她很久,直到看到她上車消失在他的視線裡,才默默收回目光,攔下車回酒店。
回到酒店後,許靳哲雙眼呆滯躺在沙發上,開始後悔當時沒有及時詢問蘇虞他們是否曾經見過,為什麼她會跟他夢境中的女生相似。
他努力回想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及恢複的些許記憶,在疼痛中慢慢醒悟。
蘇虞曾出現在他生命裡,扮演一個重要角色。
他變得貪心,想知道他們彼此間曾經還發生過其他事情,眼下應該是沒有機會了,悉尼城這麼大,不會如此有緣分再見到對方。
遇到蘇虞這回事,讓許靳哲思來想去一個下午,直到出門參加飯局前還在想這件事。
如果以後沒有機會再見到蘇虞,那麼等警察抓捕到扒手聯系他時,他順便去警察局看看,會不會有那份運氣能夠再次能遇到她。
在前往商談地點,半路上有車子出了交通事故,他跟ei已經堵在了半路將近半個多小時。
眼看就要到約定的時間,許靳哲瞟了窗外一眼,周圍的車子堵得水洩不通,車輛完全調不了頭。
許靳哲微微蹙起眉梢,他們和飯店有一定距離,即便是走路亦或是到其他地方打車也得花費不少時間。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快到晚八點了,前方的車子終於開始往前移動。
許靳哲趁這間隙開啟手機看了眼導師需要傳達的資訊,大致是“沃象”暫時不需要與其他公司合作,除非對方開的條件豐厚,對他們佔有極大優勢,會選擇考慮合作。
車子抵達會面點他們已經遲到了七分多鐘。
ei跟服務員報了包廂號後服務員帶著他們兩個去找包廂。
一推開門,兩道目光不期而遇撞上,許靳哲腦子頓時空白,眸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神奇,有人僅有一面之緣便不會再見,有人即使分開之後還會再見。
悉尼面積那麼大,他偏偏只隔了幾個小時再度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