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百年校慶會有一場演出。
許靳哲立馬訂購隔日前往涼城的機票,校慶當晚他站在大禮堂觀眾席後排,四處尋找蘇虞的身影,想著遠遠看她一眼便足夠。
過了漫長時間,直到蘇虞節目出場那刻,場下全是沸騰的聲音。許靳哲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觀看完她整場演出。
小提琴聲音緩緩落下,他遠離熱鬧喧囂,走出了禮堂。
遠赴千裡,只為看她這一眼,即便蘇虞不知道他來了,但看到她閃閃發光的模樣就夠了。他不同以往貪心地想要蘇虞能夠發現他,認出他。
只不過後來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眼至此成為他們年少之間的最後一面。
原本的計劃中,高考結束他就去涼城找蘇虞,詢問她的心意是否同他一樣。
誰料到高考結束當天,許靳哲還未喘口氣就得知晴天霹靂的訊息,立馬前往美國看望陳婉瑩,在之後一段時間他沉浸在陳婉瑩去世的悲痛中。
將近蘇虞成人生日時,許靳哲久違地收到她發來的簡訊。
許靳哲同家人坐飛機回到懷川準備安葬陳婉瑩的骨灰,手機開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航模式,關閉後各種訊息接連跳出。
看到來自蘇虞的資訊,他指尖倏地一頓,似漂泊在汪洋大海中的孤舟找到停靠的港灣。
蘇虞:【我的十八歲生日想邀請你來,我到時或許有話想對你說。】
許靳哲十分想跟蘇虞聊聊天,跟她說說最近遭遇的事情,想尋求她的安慰。
許聖智在旁邊催他上車,許靳哲草草回複蘇虞“我會來的”後再次關上手機。
安頓完陳婉瑩的葬禮,許靳哲立刻買下去涼城的機票。他這段時間好像都不太幸運,事與願違再一次錯失與蘇虞見面的機會。
在去機場的路遭受車禍,躺在病床上一個多月,醒來後關於蘇虞的記憶消失不見。
他的記憶停留在十六歲前。
許靳哲得知自己失憶後本就難以接受,後面繼續知道口中常常叨唸的陳婉瑩已經過世更加崩潰,遲遲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失憶後很長一段日子裡,許靳哲的脾氣常常變得格外暴躁。每當他刻意地回想曾經發生的事情,卻都無疾而終,得到的是大腦刺刺疼痛。
記不起來之前一丁點事情讓他反複焦慮,偶爾陷入茫然的狀態,腦子一片混亂。
接受治療隔後幾個月,許靳哲開始會做相同的夢境,夢裡總有個女生在下雨天撐傘出現在他身後,身邊的人都叫他kye,唯獨她叫他的中文名。
夢境中她的五官永遠模糊不清。
許靳哲每次醒來,對夢境裡如真似幻的場景需要半天才能抽離出來。他敢肯定的是這個女生必定在他的生命中存在過,或許在他記憶空白的那裡有過羈絆。
只不過他暫時沒有想起來他們之間的故事。
經過長時間的治療,許靳哲漸漸恢複先前的記憶,不過絕大多數都是轉學到懷川後的細碎片段。
為了幫助記憶恢複,何沐戚跟許聖智經常會分享關於他以前的事情,從國內帶回他以前的物品給他看。
某次翻閱高中課本,意外發現他曾與他人許過約定。
到了赴約的日子,許靳哲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訂下前往涼城的機票,獨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城市,尋找身份不明的人,又孤身一人空手離開。
大學期間許靳哲開始在“沃象”適應工作,一畢業他直接被許聖智安排到“沃象”總部跟隨前輩們學習。
進入“沃象”這幾年時間裡,許靳哲不斷提升自我能力,業績同職位飛速上升,年紀輕輕坐上中華區ceo的位置。
得知許靳哲在新加坡出差,他的導師臨時有事,請求麻煩他能不能順便去一趟悉尼參加個飯局討論拍賣會的事情。
原本許靳哲懶得折騰打算直接回國,但導師在工作上教會了他很多東西,不得不賣這個人情,談完工作後訂下機票叫上ei隨同去悉尼。
落地悉尼後,許靳哲過邊檢時碰到了謝白柳。他倒是沒想到能在悉尼遇到熟人,反而是謝白柳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發現謝白柳在旁邊。
謝白柳問他:“怎麼來悉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