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揉了一下她的頭發,說:“不會給別人做這些了。”
“……”
謝靈拍開他的手,偏過頭,聲音有些小,欲蓋彌彰地,“誰準你碰我頭發了。”
“還有一件事。”
裴陸行語調慢而清晰地說:“我不是因為嫌你生病麻煩才把可樂給她。”
他眼底似乎掠過一絲隱約的笑,不經意地補充最後一句,“何況你弄出來的麻煩事還少嗎?我哪次沒給你兜底?”
“……”
謝靈的目光落在一旁,好像客廳裡什麼都沒放的茶幾忽然有了看頭,總之一下都沒有看他,隔了幾秒,才別別扭扭地哼出一聲,“我又沒要你幫我。”
“是啊。”
裴陸行慢悠悠地朝客廳走,重新窩進沙發裡,語氣懶散地回道:“我自找的。”
……莫名其妙的裴陸行。
謝靈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剛才那句話的語氣不像平常的陰陽怪氣,也不像隨口一句的拌嘴,好像帶著點模糊而隱秘的自嘲。
算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奇怪了。
謝靈沒多想,轉身進了她的衣帽間。
在兩條幾乎完全一樣的手鏈挑了二十分鐘,最後選擇了鑲嵌了祖母綠寶石那條,很襯她的裙子。
謝靈沉浸在自己今天也是一如既往高貴美豔的世界裡,心情很好地走出來。
恰好撞見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裴陸行,他手裡抱著球,回過頭掃她一眼。
謝靈目光從他身上打量過,疑惑地問:“你也要出門?”
“怎麼?”
裴陸行唇角扯了一下,“就只準大小姐去外面放風,不讓我們平民百姓出去打球?”
“我是去學習的好嗎?”
謝靈糾正。
“算了,”謝靈對他那些充滿雄性荷爾蒙搞出一身汗的活動不感興趣,甚至略帶嫌棄地說,“你打完球回來必須先洗澡,不然不能出現在我視線裡。”
裴陸行輕嗤一聲,不以為然,“真把自己當皇帝了,全天下都要聽你指令啊。”
謝靈看了眼掛鐘上的時間,書薇應該要到了,不想再和他說這個,“反正如果你打完球不洗澡,我就告訴阮姨。”
聞言,裴陸行笑了一下,語氣懶散地回:“啊,好怕。”
“……”
謝靈安靜兩秒,放出狠話,“你不洗的話,我會跟你絕交。”
裴陸行:“……”
“你聽見我跟你說的了嗎?”
裴陸行“嘖”了聲,然後說:“沒聾。”
謝靈還是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