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發洩完,謝靈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裴陸行漆黑眼眸一瞬不錯盯著她,如同某種獵食者鎖定獵物一般。
“我幫她挑蘋果和梨,你為什麼要生氣?”
他問。
謝靈微微一愣。
“說啊,”裴陸行直勾勾看著她,“你為什麼要因為這個生氣?”
“……”
謝靈站在原地,沒有給出答案。
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是啊。
為什麼?
他忽然站起身,朝她走了過來,垂著頭看她,問:“我不能給別人做這些事嗎?”
彼此的距離驟縮,變得很近。
很奇怪。
明明比這更近的時候也有過。
但這一刻。
謝靈卻忽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他彎下身,以一種平視的姿態看著她。
“說話,謝靈。”
有些咄咄逼人的口吻。
然而他真正咄咄逼人的時候卻不是這樣,他會扣著她的手腕要她說個清楚,也會把她困在他和牆角之間不讓她走。
但此刻,他什麼也沒做。
只是站在她面前,看著她。
“……不能。”
終於,她開了口。
她抬起眼,對上他漆黑的眼睛,說:“你只可以為我做這些。”
然後她看見他眼底似乎閃爍過什麼,彷彿墜星劃過夜幕留下的光痕,流光溢彩。
他垂著眼睫,唇角噙著一抹掩不住的笑意,然後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
不知想到什麼,謝靈忽然為自己的異常行為找到了一個極為合理的緣由,又理所當然起來,“反正哥哥生來就是妹妹的狗,本來就要聽妹妹的話的。”
聽到這句大逆不道的話,他竟笑了一聲,不帶任何嘲諷。
不知為何,他似乎心情不錯,並沒有跟她計較這句換做平時一定會被收拾的話。
反而說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