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重新整理,她都忍不住尖叫。
鄧長青似是知道林妍軻面對這樣的場景會手足無措,他給林妍軻編輯好了“完美”的文案,要她發微博解釋,緊接著後面她應該怎麼做,什麼時候閉嘴,什麼時候出來“賣慘”,林妍軻都一一照做,不僅如此,殘陽劇組也在接著這波熱度運作,這部還未完全殺青的電影就被送上了輿論浪潮。
這幾天林妍軻沒回家在各個酒店輾轉,鄧長青讓她別回去,以免暴露家庭住址,她的殺青戲被拖了一週才全拍完。
殺青的這天,林妍軻被眾人簇擁著,幾天下來,鄧長青教會她如何適應人群的目光,林妍軻很上道。
她甚至,有點享受這份擁簇和追捧。
果然,名利是毒藥。
一旦沾上,就擺脫不掉。
林妍軻想,總有一天,她要做到萬人敬仰,她要林妍軻這個名字名留影史。
這天她抱著一大捧鮮花,面前是聚光燈和一架架相機,桌前擺著兩米長的大蛋糕。
她笑靨如花,安然體驗著名氣帶來的多巴胺。
再一次、徹底的。
遺忘、忽視。
人群中那道熟悉的人影。
等林妍軻回到家,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這幾天她忙著參加各種採訪,她天天背鄧長青給她準備的發言話術都兩眼發昏。
幾天下來,這些事情的熱度還是居高不下。
鄧長青讓她近半個月都別出門,適當低調,所以林妍軻被安排這幾天都在家待著,吳遲胭也擔心她的安全,熱度這麼高,吳遲胭都怕了。
吳遲胭現在也沒有工作,所幸就在家裡陪著林妍軻。
但周風正回來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少了,以至於林妍軻有一肚子疑問,都無處發問。
不過,林妍軻在家裡等到了周敘祇。
林妍軻本來正在啃玉米,聽到動靜,立馬起身往玄關跑,周敘祇一隻手拎著書包帶,另一隻手在脫鞋,他身上還穿著校服,一如既往,校服褲妥帖地貼在腿上,勾勒出一雙修長的腿,整個人氣質幹淨得不像話。
一段時間不見,林妍軻感覺兩人離得好遠。
他換完鞋,定身看了她一眼,徑直繞過她回了房間。
林妍軻頓了一下,跟了上去。
周敘祇把書包往桌子上一甩,整個人窩在了床尾的沙發上,林妍軻心一緊,她感覺周敘祇周身的氣壓很低,燥鬱、不耐,彷彿下一秒就能咬住她脖子吸她血一樣。
“最近怎麼樣?”林妍軻思忖著說。
“就那樣。”周敘祇曲肘放在沙發扶手上,單手撐著頭,沒什麼表情。
“有事?”
周敘祇給她拋了個話題口,林妍軻確實有事,她眼下也沒有耐心琢磨周敘祇的情緒,便也直說了:“我想問問,你爸爸為什麼會幫我搜集證據。”
周敘祇頭都沒抬:“我的手臨近高考卻被人弄骨折了,不爭饅頭爭口氣,他這個人就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原來如此,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受傷了,才會順帶。
林妍軻繼續問:“那為什麼他會把這個證據給你外公?”
“陳斯意是娛樂圈的人,娛樂圈那套,他肯定想著交給我外公更合適。”周敘祇說。
這也沒問題,梁潤把這份證據給鄧長青就更好理解了。
邏輯圓上了,林妍軻除了“哦”,也不知道說啥了。
她站在門口,見周敘祇把眼睛閉上了,於是她扭頭準備出去。
誰知,卻被身後的人叫住。
“林妍軻。”
林妍軻回頭。
“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