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知道陛下已經下了旨,否則萬萬不敢違抗陛下的旨意!”喬蓉委頓在地哭道,“臣妾懷疑她和齊王有勾結,可一時又找不到證據,不想把人錯放,這才……”
她不知道陸庭到底是怎麼找到證據的,但是從她決定栽贓宋若華把人抓進若盧獄時起,她就沒想過要宋若華活著出去。
她不僅要宋若華死,還要蘇知靄也一起死。
如今旁生枝節,事情失敗了一半,蘇知靄她是暫時拿她沒辦法了,但宋若華只是一個宮人,她作為後宮之主難道連懲治一個宮人的權力都沒有嗎?
絕不能讓宋若華活著出去,這次放過了她,打草驚蛇之後再要收拾她就難了,他們會愈發肆無忌憚,聯合到一起對付她。
只是喬蓉沒想到霍玄琚竟然也會知道宋若華的事,她以為陸庭和蘇知靄必定是不敢在霍玄琚面前提起的,就算她殺了人,他們也只能是吃啞巴虧,因為一旦把她牽扯進來,她就會把宋若華和蘇知靄的勾當說出來,霍玄琚立刻就會懷疑蘇知靄的身份,難道他們不怕嗎?
如果霍玄琚不知道,她殺了宋若華根本無人追究。
喬蓉咬緊牙關,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她嚥了下去,若是真的把那些事情都說出來……
喬蓉感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馬上去看蘇知靄,卻見她定定地看著地上某處,並沒有在看她。
彷彿是一瞬間的事,喬蓉洩了氣。
不是他們不怕,而是她不敢。
真的證明瞭白姝就是蘇知靄,她該怎麼辦?霍玄琚會怎麼做?蘇知靄會不會把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全部說出來?
所以她不敢說出那些事,她甚至寧可相信面前的那個女子根本不是蘇知靄。
但往好處想,或許白姝真的不是,否則陸庭一定會投鼠忌器,是自己多疑了。
要緊的還是眼下該怎麼把事情揭過去。
喬蓉哀泣了幾聲,忽然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見狀,霍玄琚便讓人先把她帶下去延後再處置,然後又看了宋若華的屍首一眼,讓人將其厚葬,這才對著身邊一直不說話的蘇知靄問道:“是不是嚇壞了?”
他說著,見蘇知靄面色不好,便將她的手握住:“手也冷。”
愈是此時,蘇知靄愈是對他的動作感到厭惡。
不是他,她就不會失去那麼多。
蘇知靄望著覆在自己手上的那隻修長白淨的手,倏地想起了宋姑姑屍首上那塊並不幹淨的白布,忽然幾欲作嘔,頭也疼得像要炸開。
強忍著惡心,她對著霍玄琚道:“只是天冷了。”
“冷嗎?”霍玄琚不輕不重地搓揉了兩下手中柔荑,又道,“那一會兒我們早些回蘭林殿,昨夜我們……”
他此時一雙鳳眸斜斜覷著她,她一瞧便知他在想何事。
這樣的時候,她明明應該做著應該做的事,或是哭,或是跪靈,或是把他們全送去給宋姑姑和哥哥陪葬。
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反而要對他曲意逢迎。
蘇知靄的嘴唇輕輕顫了一下,隨即她馬上低下頭去,似是羞怯,淺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