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原本就不熟,在一個班級做同學三年的時間說過的話不會超過十句,畢業後更是一直沒有往來,突然湊在一起讓蕭泯然別扭地連呼氣都不順暢。
程嘉言從廚房伸頭問道:“我帶了新茶,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我?我不喝茶。”蕭泯然擺手拒絕。
程嘉言溫和地笑道:“空腹也不適合喝茶,那咱們就出去吃東西吧,這水燒好了你晚上回來用就不必再燒了。”說著又把玻璃杯放回吊櫃裡。
房間收拾的不算整潔,因為把書堆放的到處都是。看起來也不常打掃,不走動的地方都有一層浮灰了。
蕭泯然覺得很難堪,用她老家的話說就是女孩子連家都收拾不好肯定嫁不掉的。
陸徽音附和道:“來的時候看到樓下有家快餐店,不如去那裡。”
蕭泯然一頓飯吃的分外艱難,任誰在兩個大帥哥的注視下也不能像往常一樣大快朵頤。
服務員將剩下的飯菜收走,瞥了一眼蕭泯然,意思太過明顯,和往常一樣的分量今天怎麼還有的剩?
她輕咳一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們是不是把號碼搞錯了?打過去是個男人接的。”
陸徽音十分驚訝,“一個男人?你打過幾次?”
“啊?打一次還不夠嗎?”
程嘉言明白陸徽音的意思,他想弄明白的是這個號碼究竟是一個男人在用,還是湊巧她打過去的時候有個男人接。
“你打過去怎麼說的?”
“我剛打通,那邊就是一個男的說話,說他馬上要開會比較忙,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稍後再說,然後就結束通話了。”
程嘉言看了陸徽音一眼,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情緒。
“你再打一個。”
“不是錯的號碼嗎?怎麼還要打?”蕭泯然的生活簡單枯燥,學術和工作而已,需要聯系的人並不多,所以打電話,尤其是陌生電話對她這個電話社交恐懼症的人而言,十分痛苦。
“即便號碼是錯的,但他也和孟嫮宜有關系。這次你別管對方說什麼,你就直接告訴他你找孟嫮宜,最後請他轉告有一個叫蕭泯然的人找她,請她務必回複。”
蕭泯然不得不在兩人的注視下拿出手機撥號,陸徽音點了外音。
嘟嘟幾聲後電話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不是刻意壓低的那種,光是聽著就覺得這是個不好相處很壓抑的人。“喂?哪位。”
“我,我找孟嫮宜。”
電話忽然陷入沉默,只有及其輕微的呼吸聲。
蕭泯然以為訊號不好,連連餵了兩聲。
“你是誰?”
“我是孟嫮宜的同學,我叫蕭泯然。聽說她回玄土國了,能告訴我她的聯絡方式嗎?”
又是短暫的沉默,“稍等,她剛在洗澡,現在換衣服,我問一下再給你回複。”
電話緊接著被結束通話。
三顆湊在一起的腦袋瞬間分開,蕭泯然小心地看了眼陸徽音凝如寒霜的臉色。
下午三點鐘的太陽還掛在半空,白鴿成群結隊從天空飛過,對面有個大型的開放公園,很多家長帶著孩子在裡面玩,什麼情況下需要在這個時間洗澡換衣服呢?
真夠讓人想入非非的。
“陸徽音你找孟嫮宜是想彌補什麼嗎?”
“傷害就是傷害,沒有辦法彌補。”陸徽音認真道:“我想知道她生活的好不好,她的世界是否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