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熠朝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他知道林停晚也不對。他本就思念刻骨,巴不得將這人捧在手心裡,綁在身上再逃不了。他偏偏還要說這樣的話刺激自己。
那在臨山上的告白算什麼?
那在他娘靈前承諾又算什麼?
那簡陋的儀式只有他往心裡去了,其實林停晚只是哄騙人的?
他趕來的一路上都想著怎麼和林停晚說明白,甚至做好了和江承馳翻臉的準備。結果這人就跟他說把他交出去。
他這麼不想見自己?
這個念頭一閃現,鬱熠朝身體中翻湧的濃烈感情在藥效的加持下直接沖碎了理智。
他聽到林停晚咬著牙也止不住的呻吟,把胳膊上咬得青紫一片,依舊不肯求饒不肯說一句話。
他便更生氣了。
林停晚屬實沒想到鬱熠朝會對自己來強的。震驚之餘他感覺遭受了非人的摧殘。
疼!疼死了!
從鬱熠朝進入後他感覺身體就不是自己的了,任由擺布。他心裡憋著一股勁,一股難以置信而且氣憤的怨念。
他怎麼能?
明明平日裡他都不會反駁自己!
是了,他恃寵而驕慣了,肆意妄為口不擇言遭了報應。而且憑什麼!憑什麼自己□□他還穿著上衣!
在某些重大時刻,林停晚的思緒總是十分奇怪。比如在行事的床上,他一邊□□,一邊憋著氣,一邊致力於給鬱熠朝脫衣服。
動作間他透過敞開的領口朝裡看去,竟是縱橫交錯的傷疤。
林停晚懵了。
三個月前在林宅,兩人親暱時他不記得鬱熠朝有這麼多疤痕。只打眼一瞥,竟比自己的還要翻上幾倍!
江承馳說他進過返真局,而他夢裡的甚至不足此局十分之一的兇險。而且為何他會七竅流血?他被服下了什麼藥?
林停晚突然遍體生寒,鬱熠朝為什麼能得到江承馳的青睞。江承馳心裡變態看不得正常人跑跑跳跳,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折磨自己致殘。
鬱熠朝的藥效持續不散,他整個人浸染在慾望中,從裡到外都發燙,他忽視了眼睛已經看不清的訊號,把林停晚翻過來準備再來一次。
他像是中了什麼心魔,林停晚不說出點什麼話就想一直折磨他。鬱熠朝再次俯下身,看不清便瞎親,滾燙的唇卻在林停晚臉上沾了一片冰涼。
是淚水。
林停晚哭了。
他一下子理智回籠,慌慌張張去解開林停晚被束縛的手臂。手足無措地傻在一旁。
實際上林停晚不是被他的粗暴行徑疼哭的,他只是一時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個白水的雨夜,明明發生了那樣多的事情。可是鬱熠朝像個啞巴一句也不說。
他明明是個在服喪期都嚴於律己的人,他明明那麼溫柔,百依百順,連他說只做床伴他都能接受,此後一句也不過問他的事情。
可是他什麼都知道,不僅知道,還不要命地去攪局,去給他託底。
他明明進門時穿的是那件銀白藍紋織雨錦的外衣,那是他在臨山給他的承諾,如今他穿來向他索要兌現。明顯得只差掏心掏肺。
他林停晚才是瞎了眼的人,他那個神情這麼會是恨意,那分明是央求,求他別走……
該是怎樣逼迫才能讓鬱熠朝不得已將他綁起來。
是何等的絕望才會透過身體的交融試圖挽留他。
他可真是個混蛋啊,給人逼到這樣的程度。
林停晚止不住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