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遲：“不是。”
楚清讓：“那又是誰？”
今日的楚清讓格外的反常，牧雲遲並沒有立即應楚清讓問的問題，反倒是問：“師尊問這些做什麼？”
楚清讓：“沒什麼。”
可顯然，牧雲遲是不信的，若真的沒什麼，他又怎會問這些。
牧雲遲想了很久，方才說出這幾個字：“我沒做壞事……”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尋求楚清讓的信任。
楚清讓：“我知道。”
牧雲遲將話直說：“可是師尊在懷疑我。”
楚清讓將劍穗從手中拿出，放在了桌面上，信任……又有幾分是信任？
楚清讓輕聲問：“這個是怎麼回事？”
一見到此劍穗，牧雲遲本陰暗的眸子瞬間亮了亮，將劍穗拿在了手上，很是愛惜。
“師尊是從哪裡撿到的？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它。”
楚清讓：“無藥峰撿來的。”
“無藥峰？”牧雲遲陷入沉思，“我沒去過。”
“今日是我阿孃的生辰，我本是想著回南野一趟，可卻在去南野的路上，遭到偷襲，掛在劍上的劍穗，被他拿走了。”
楚清讓：“此人長什麼樣，可有看清楚？”
牧雲遲搖頭：“沒看清。”
能在牧雲遲眼底下逃走的人，修為定然了得，楚清讓不由得想起鹹陽城那趟，行使傀術操控鬼魂的那人。
聽他們說，這修仙界只有段伏生一人會行使傀術。
那人不僅修傀術，甚至在段伏生不知所蹤的日子裡，出現在鹹陽城，是有什麼目的……可想而知。
楚清讓：“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奉玄：“…………”這種問題，也虧得他問的出口。
牧雲遲搖頭：“不知道。”
他也確實是不知道，何況他做事，一向只要結果，從不會在意他人的目光，也不會去得罪人。
若是真的要說得罪什麼人，那便只有硯山，只不過硯山之人全都死絕。又有誰會背地裡想要害他？
楚清讓也知道自己問出什麼，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也不能一直在這閑雲山遊手好閑的了。
待明日，楚清讓便向薛正初請纓前去風延山一趟。
不過就是一些小妖，他倒想知道，這些小妖有何能耐。竟連這麼多長老弟子前去都無法解決。
兩人在這坐了許久，直到月亮掛空，楚清讓方才起身，走時留下了一句:“早些歇息吧。”
可就在話語落下的一刻，牧雲遲突然起身，拽住了楚清讓的手，握的很緊很緊。
楚清讓回眸，輕聲道：“怎麼了？”
牧雲遲漸漸將手鬆開，言語淡漠：“沒什麼。”
在黑夜裡，唯有月光照亮。
影子很長很長，相疊的影子，好似兩人擁抱在一塊，不捨分離。
楚清讓嗯了一聲，將手收了回去，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