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楊賜輕蔑得看了一眼張讓,面露不屑的問道:“既然張常侍說我楊氏之人與人勾結,故意放走賊首朱業,那麼楊賜這裡倒有一個疑問,請張常侍賜教。”
說著,也不等張讓回答,對著劉宏行了一禮,繼續道:“陛下,我楊氏世代居住在弘農郡內,與滎陽相隔千里,就算是與那賊人朱家有些往來,又如何在千里之外威脅河南尹放走此人?”
楊賜盯著趙忠又是一陣冷笑,若有所指的說道:“臣前些日子倒是聽聞了一個訊息,請問趙常侍,莫不是因為河南尹時常出入趙常侍府邸,現在發現賊首出自滎陽,故意為其開脫,為了掩飾某些事情,特意陷害與我?”
接著,楊賜又掃視了一週群臣:“若是我於大街之上,隨手緝拿一人,說其是某位大臣的家人,其意圖謀反叛亂,那麼這件事就可以栽贓嫁禍於那位大臣了?”
“哼!”
楊賜冷哼了一聲,佈滿殺氣的眼神往張讓趙忠等人身上一落,高聲道:“如此指鹿為馬的行為,也就爾等宦奴小人可做,陛下乃明言慎聽的天下,又豈會輕易相信這般鬼扯言談!”
“臣有一事啟奏,自古以來,宦奴就是低賤下奴之輩,有何資格能站與朝堂同諸位大臣議事?”
“有些人仗著陛下恩寵,禍亂朝綱,臣懇請陛下下令將其驅之,以慰我漢家江山的法紀!請陛下明鑑。”
話畢,楊賜先是把自己給踢了出去,然後反戈一擊,扯到了宦官入朝不合禮儀的事情上,然後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垂首站立。
東漢沒有丞相已經好多年了,太尉作為朝中僅此與丞相、地位又相當的官職,楊賜的當然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
果然,隨著楊賜這瞄準宦官的槍炮一開,頓時就一發不可收拾。
“請陛下下令將張讓等人驅逐出朝。”
“宦官不可干預朝堂。”
“張讓趙忠等陰險驕縱鼠輩,沒有資格與我等共立一朝。”
“......”
平日裡,尤其是那些經常受到張讓等人欺壓的臣子們響應的最為積極,一時間,張讓等人就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就連那些平日了攀附其的人,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出口附和一兩句。
整個朝堂瞬間就變做了麻雀,嘰嘰喳喳的,就連門外執守的軍士,都不自覺的將目光探了進去,想要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這群大臣吵得不可開交。
不過出人意料的事,張讓等人的表情除開臉上那一如既往的委屈之外,並未有什麼變化,就像楊賜開始那番言論,全部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似的。
“砰!”
底下吵得不可開交,嘰嘰喳喳的讓人心煩,劉宏憤怒的一拍案桌,怒斥道:“肅靜!最低都是一群秩俸千石大臣,看看你們,想什麼樣子,如此吵鬧,和集市為了一兩株錢財爭論不休的小販又有什麼區別!”
皇帝生氣了,底下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劉宏揉了揉額頭,眼神落在了張讓隊伍身上:“說吧,太尉的話你該做何解釋。”
“回陛下話,臣沒有解釋。”張讓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
底下群臣見張讓認慫了,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
“不過......”
只見張讓突然一下子拉長了聲調,慢悠悠的說道:“我等抓到的這名楊......姓族人,可是出自太尉府上的,且追其宗溯,和弘農楊氏一般無二。”
“並且......還有一人對此事一清二楚,他的話想必是楊太尉,也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