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有別,禮不可廢。”
“唉,大哥你還是那麼嚴肅。”柳容與苦笑道。“不知大哥此次路過要住多久,依我看,不如留下吧!”
“如此甚好,臣此次前來,也是要告訴皇上,臣願重返朝堂,不知皇上給不給臣這個面子?”盛祁毓接話道。
這下輪到柳容與驚訝了,他還記得他大哥當時要退隱的時候,那是斬釘截鐵,退隱十五載,自己都得不到一星半點的訊息,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些俗事,怎麼又給自兒找不痛快了?“大哥此話當真?要是應了,在我這可不能反悔了。”
“自是當真。”盛祁毓不卑不亢道。
“那可是大喜事一樁,不過丞相一職,現由陸離擔任……”
“陸離那小子做的不錯,臣也算沒看錯他,臣以為,安心當臣的忠義侯即可。”
“好!好!大哥回朝,自是再好不過,改明個兒,我就讓那些人挑個好日子,宴請百官,為大哥接風洗塵。”
“其實,臣前來,還有一事稟告。”
“大哥直言即可,我又不是聽不得。”
“臣聽聞,昭懿帝姬自出生起,便身染惡疾,一直在淥水軒養著。臣剛好認識一江湖遊醫,雖說比不得宮廷御醫,但看看,總歸不會有錯的,若幸運的話,痊癒也是有可能的,想來先皇后對這樣的場景也是喜聞樂見的。”
“……”
柳容與半響都沒有說話,整個壽康宮陷入了可怕的靜謐,只有那暖爐裡的火在滋滋作響。
“忠義侯有所不知,昭懿帝姬近日稍稍將養好,未免一些風言風語,朕這才沒有透露。”柳容與沉聲說道,眼中神色不明。
“即然如此,那臣也不必去請那江湖遊醫了,想來也還是御醫更慎重些。”盛祁毓直視著那人,微微笑道。“那不知臣是否有幸得見帝姬?想來我退隱的時候,先皇后才將將有喜,這孩子臣還尚未得見。”
“那是自然,說來忠義侯當年還救了姝寧一命,她還與朕說過,以後若有孩兒,必認你為義父呢!”
“臣不敢。昭懿帝姬金枝玉葉,臣自是不可為其義父。”
“呵,”一聲冷笑打斷了他,“朕不過與忠義侯開個小玩笑,不必緊張。”
柳容與咳嗽了一聲,早在外面候著的李雲趕忙走了進去,自己心裡還在嘀咕,這兩尊大佛十幾年沒見了,怎麼這麼快就叫自己進去?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李雲跪地問道。他隱隱覺得,今日這氣氛不太對啊,難不成老狐狸惹聖上生氣了,不應該呀!還未等他想明白,皇上的下一句話更是把他驚著了。
“傳昭懿帝姬。朕與忠義侯想看看她身子大好後是何種模樣。”柳容與輕笑著說道。
“是。”李雲應下後,退至壽康宮外,後背已是冷汗涔涔。
“師父,聖上怎麼了?”一旁的小徒弟見李雲臉色不太對,很是擔心的問道。
“哼,聖上的心思,豈是爾等可以揣測的?說了多少遍,少說話,多做事。”李雲一眼便把那個小太監瞪的說不出來話了。
“行了,少杵在那了。去準備一套帝姬穿的正紅色宮衣,隨咱家去淥水軒走一趟。”
“啊,可我聽人說……”
“還說,”李雲打了小太監的後腦勺一下,“敢情咱家說的話,你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是不是?”
“師父,我不說了,不說了,我去準備去。”小太監揉了揉被打的地方便跑遠了。
“這孩子呀,什麼時候能學機靈點。”李雲在後面笑笑。
待小太監準備好後,便隨著李雲往淥水軒走去。以往這裡甚少被人踏足,畢竟誰閒的沒事,想過來沾晦氣呀!這裡也就成了眾人心照不宣的禁地。
李雲也未曾來過,沒想到此處如此陰冷,畢竟這可是皇上和先皇后最喜歡賞湖的地方了,真是人情似紙張張薄,李雲搖搖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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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許久未開的門,輕輕一碰便傳來刺耳的聲音,滿是灰塵飛揚。
李雲皺了皺眉,剛一踏進門,便看見了當年先皇后身邊的大宮女阿珺。
“李公公別來無恙啊。”阿珺微微欠身。
“這可使不得,阿珺姑姑真是折煞咱家了,不知昭懿帝姬身在何處?皇上念帝姬大病初癒,心裡掛念得很,特請帝姬過去走一遭。”李雲說著示意身後的小太監將那精心準備的正紅宮衣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