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和bijan學的,彎腰屈膝是因為動物們似乎比較容易接受平視的角度和友好的視線,拍地面是因為他們認為這樣會得到大地之靈的守護,人和動物無法用語言溝通,那就用手勢用行動。
這裡的動物們早就習慣了這種問候方式,所以傅靖笙第一天到這裡喂他們東西的時候,才沒有馬上被攻擊。
因為她做了相同的動作。
“我們不會傷害它,只是帶它回去治病療傷,等它恢復過來就把它帶回你身邊。”
傅靖笙說得緩慢,一邊說一邊指著小狼崽身上的傷口,試圖讓母狼理解。
然後她驚訝地發現,母狼的眼神微微變了,敵意少了一大半,拉聳著眼角,俯下身子用臉頰蹭了蹭受傷的小狼,依依不捨。
錯覺嗎?
傅靖笙揉揉眼睛,她居然可以看懂動物的表情了?
“上車吧,天晚了。”bijan坐在車裡,敲了敲窗戶。
傅靖笙趕緊抱著小狼崽回到車上,母狼和另外幾隻成年的狼一路追逐著她們的車,從叢林裡追到了空曠遼闊的原野上。
她回到村子裡時,司機已經在屋裡等她了,見了她就問:“今天怎麼樣?”
“還可以,收穫不小。”女孩挑眉,抱起懷裡的狼崽給他看了看,嚇得司機往後退了好幾步。
傅靖笙被他逗笑,摸了摸狼崽的皮毛,道:“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拍到bijan想帶我看的景色。”
她把小狼崽放在床上,喝了口水,手掌張開給自己扇著風,“好累,外面在忙活什麼?”
回來的路上她看到不少村民拿著籮筐和篩子盛著菜肉,有說有笑地往同一個方向走去,那處正有炊煙升起。
司機道:“晚上有個篝火晚會,你要去嗎?”
“我?”傅靖笙失笑,“我就算了吧,不太喜歡湊這種熱鬧。你去吧,我在這裡等bijan過來,他回家給這小傢伙拿藥去了,一會兒我還要給它重新包一下傷口。”
司機應了一聲,朝外走去,“那我去看看。”
“哎——”傅靖笙不知想起什麼,突然出聲。
司機疑惑地回過頭來,“怎麼了?”
女孩卻又抿住唇,遲疑了半天方才問了句:“今天你一直在這裡?”
“是啊。”
“有人……來過嗎?”
問完不等司機回答,她又閉了閉眼,“算了,沒事,你出去吧。”
司機見她貝齒咬著唇,神色微微懊惱的樣子,一下子頓悟了。
“你的那位……‘保鏢’嗎?他沒來過,但我下午去醫生家看過他。”
女孩垂下眼瞼,撫摸著小狼崽,安安靜靜的,像一尊風雅絕倫美貌傾城的雕像。
明明好似對此漠不關心的樣子,眉目之間卻又淺淺攜著某種說不出的情緒,讓人看了心生惻隱。
“他怎麼樣?”她問,語氣平淡尋常。
“傷好得差不多了。”司機安撫她,“nava的父親雖然是部落裡的土生土長的赤腳醫生,但nava本人在專業的醫科大學就讀,她知道怎麼照顧病人。”
“嗯。”
女孩依然沒抬起頭,一句話聲音低得司機幾乎沒聽清,“他說了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