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眉峰忽然緊緊皺了起來,寒聲問:“傅靖笙又幹了什麼好事?”
那間房是什麼情況,商勵北不知道,他卻很清楚。沒有理由的話,李教官不會這麼針對她。
雪梨只覺得他身上透出來的戾氣愈發濃烈鮮明,她呆了呆,也不敢撒嬌了,低聲道:“傅靖笙一來就得罪了李教官,她又不肯道歉,三言兩語把對方惹毛了。”
——不肯道歉,三言兩語把對方惹毛了。
明明未曾親眼見過,江一言卻覺得那畫面彷彿就在眼前。
眼瞼低垂,唇角露出一絲薄薄的冷笑。
還真是傅大小姐一貫的作風。
從來就不懂示弱,不會服軟,無論前面有沒有路,她都要氣勢磅礴地殺出一條血路。
“銀耳。”雪梨扯著他的袖子,抬頭眨巴著眼睛望著他,“李教官不是聽你的話嗎?你幫忙把傅靖笙的化妝包要回來吧。”
化妝包?男人低眸看著她,眼睛眯成狹長的形狀,目光幽邃,“嗯?”
雪梨鼓了鼓腮幫子,憂慮道:“李教官下午沒收了她的化妝包,我怕防曬可能在裡面……”
雖然和她沒什麼關係吧,但是她還記得剛才商勵北衝出去的樣子有多麼著急,大步流星地走出她的視野,頭都沒回一下。
那一瞬間,像是長在她心裡的什麼東西生生被扯斷了。
江一諾垂著腦袋,心想,倘若傅靖笙真的因為沒有塗防曬而出了什麼事,就算防曬的事和她再沒關係,就算她在整件事裡都是不知情地、被動地接受傅靖笙的恩惠,商勵北也一樣能把所有禍水引到在她頭上。
她閉了下眼,輕笑,她不想這樣。
一是不想收傅靖笙的恩惠,二是不想欠她欠得不明不白,三是,不想看到商勵北對她大吼大叫的樣子。
誰知男人聽了以後,靜默片刻,抓住的重點卻不是這個,而是:“她下午沒有塗防曬?”
雪梨懨懨搖頭,提不起什麼精神,只盯著地板上的縫隙,“可能吧。不管是什麼,你去給她要回來吧,我知道傅靖笙那種傲慢的人可能不稀罕我的回報,但我不想欠她什麼,也沒興趣當這個壞人。”
“沒人會把你當壞人。”江一言揉了揉她的發心,俊臉滿是置身事外的不鹹不淡,“至於她怎麼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學不會服軟,就勢必被折斷。
憑什麼全天下都要成全她的驕傲?
雪梨驚訝地睜大眼睛,“你真的不管她嗎?”
“我管她幹什麼。”江一言冷漠地望著窗外昏暗的天色,眼底是與夜幕一脈相承的邃黑,透不進去半點光亮,“她需要我管嗎?多得是人願意為傅大小姐鞍前馬後。退一萬步講,就算她當真需要我出面,來求我的也不該是你,而是她自己。”
雪梨顰眉聽著他的話,總覺得這冷漠的背後,其實深不可測。
他到底是真的想和傅靖笙劃清界限、懶得干預她的一切……
還是想,讓她對他示個弱、服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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