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不早不晚,出現得那麼及時。
江臨就這麼看著她,邃黑色的深眸裡沒有一丁點波動,卻讓人覺得格外陰沉……又不止是陰沉。
尤其是當他以這種氣勢揚起嘴角笑弧寒意刻骨的時候,段悠出於趨利避害的本能就不敢和他對視了。
“段悠,你這樣問我是什麼意思?”他說得不疾不徐,慢條斯理,每個字都如同刮骨的利刃,劃割著她的神經,“怎麼,是我出現的太時候了,你就可以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是罪魁禍首?”
段悠萬萬沒想到他是這樣認為的,不由得皺眉,“我沒這麼想過。江臨,我知道你聰明,但別人也不是都不長腦子啊。”
她的話音嫋嫋如煙,不施脂粉的臉上天然就帶著一種令人折服的冷豔和傲慢,“先不說你找人綁了我還是上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就單說你的動機,我們之間隔著什麼仇什麼怨能逼得你江教授下此毒手?正常人都不會懷疑到你頭上,你幹嘛就覺得我不信任你?”
她說到最後,尾音微微收斂,有一絲嬌嗔柔軟的委屈。
這番話讓江臨突然就失神了。
他還記得,上一次她在他辦公桌上看到那封信的時候,連問都沒問過就怪到了他頭上。
那天她很生氣地砸了他的辦公室。
江臨手上鬆了力道,直起身,眼中被濃濃的霧氣覆著,深處有段悠看不清也看不懂的內容。
大概是因為他以前對她做過太多過分的事,說過太多過分的話,所以格外害怕她“理所當然”的誤解,所以……才會對她稍微有一點歧義的話做出如此過激的反應。
“害怕”兩個字閃過腦海時,江臨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為什麼要害怕被她誤解?
滿腦子被這樣的念頭填充著,他都沒有注意到她對他的稱呼什麼時候從“江教授”變成了直呼其名,“江臨。”
她叫他的名字。然後眨著眼睛看他,“你往前一點嘛。”
江臨看了她兩秒,沒吭聲,還是依言往前上了一步。
段悠笑眯眯地,“再往前一點嘛。”
俊臉的輪廓緊繃著,略顯不耐。
當他忍著不耐最終湊到她面前時,段悠撤回了一直撐著床鋪的胳膊,整個身體有短暫的懸空,牟足了勁往一側倒去。
她的另一隻手還不能自由活動,所以協調能力大大不如平時,如果江臨不接住她,她翻下床都是有可能的。
江臨臉色一沉,未來得及思考就先伸手扶住了她的腰,保證她安安穩穩地坐在床上。
可就這一個動作,讓她得了空隙。段悠在坐穩之後一下子就扎進他懷裡,能用的那隻手迅速地抱住了男人勁瘦卻結實的身軀。
段悠清楚地感覺到擱在她腰上剛剛撤開的那條手臂瞬間就僵硬了。
不止那條手臂,他整個人都愣了。
又或者說,他明明知道該推開她,卻假借“愣了”的名義,就這樣享受馥郁溫軟的身體埋在他懷裡的那種陌生的感覺。
靠在他胸口的那顆小腦袋處傳出女孩輕懶的嗓音:“如果我兩隻手都能動的話,我肯定會自己動手抱你。可是現在你也看到我受傷了,只能麻煩你主動一點了。”
江臨還是“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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