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忍著脾氣沒發作,跟著魏修遠走到了實驗樓後面荒置的器材室門外,這裡幾乎沒什麼人來,只有偶爾幾隻沒人領養的流浪貓會過來溜達溜達,此時見了兩個氣氛僵硬的人,那幾只貓都敏銳地感覺到了不祥,幾下躥牆跳走了。
魏修遠攥她手攥得很緊,剛一放開,只聽“啪”的一聲,他臉上一痛,右半邊臉都麻了,眼鏡也應聲掉在了地上。
他卻沒急著去撿眼鏡,只是目光緊緊攫著面前女孩的臉,去掉這一層鏡片的遮擋,他眼裡翻湧的暗色戾氣就這麼鋪天蓋地衝了出來。
段悠在這份壓迫感下毫無懼色,不緊不慢地開口:“這一巴掌是我替小曉還你的。想不到堂堂自負才華涵養的物理系第一才子竟然會淪落到對女孩動手動腳的地步,你真有出息啊,魏修遠。”
對方被她用言語一激,清俊的眉眼頓時生出些許扭曲之色,“段悠,你又比我好多少?朝三暮四、水性楊花,恨不得全天下男人都是你的入幕之賓才滿意吧?收起你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來,別以為你假意為朋友出頭我就會對你刮目相看,你和詩韻比差太遠了!就算全天下的女生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喜歡你!”
段悠從沒見過魏修遠氣得失態的樣子,應該說,沒人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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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遠都是一副儒雅斯文,從容淡定的貴公子模樣,既有江教授那般才氣,又比江教授那種冷清、一絲不苟的人看上去好相處一些。
怎麼,撕破臉以後就變得這麼猙獰了?
段悠微微一笑,“那敢情好,你可千萬別喜歡我,正巧我對你也沒意思,那封信也不是我寫的。不瞞你說,就在你來找我之前我還在思考這帖子是不是你讓人發上去的。”
畢竟她約過江教授的事就發生在大學校園裡,來來往往都是人,說不定就被誰聽見了。
但是信上提到的高中競賽那件事——那件事幾乎是段悠爛在肚子裡的事,她自然不可能拿出去大肆宣揚說高中的時候輸給了魏修遠,也就是說除了魏修遠本人和她以外,不該有第三個人知道。
那麼信裡提到的“高中競賽”的事就變得很可疑了。她甚至想過,是不是魏修遠串通了程詩韻一塊來整她,昨天程詩韻離開之後說不定就藏在哪個角落裡拍了那組照片。
不過看他現在這麼“鄭重其事”地宣告他不會喜歡她,好像真把那封情書當真了,段悠不禁又陷入疑惑,那封信到底是誰寫的?照片又是誰拍的?
魏修遠聽了她的話,盛滿怒意的眸子忽然神色一頓,陡然冒出些許生生剎住怒火後僵硬的遲疑,“你說什麼?不是你寫的?”
“魏同學。”段悠懶洋洋道,“謝謝你昨天專門把這封要往我身上潑髒水的信送過來、讓某些想害我的人得逞了,但是你聽好了,心有所屬的不止你,我也有自己喜歡的人,而且我段悠有名有姓,寫不出來什麼‘來自307的暗戀者’這種模稜兩可的署名。”
魏修遠望著她白淨的臉上那一抹別有韻味的傲慢,微微怔住。
是,她這麼傲慢的女生,怕是表白都不屑於匿名的。
“還有最後一點。”段悠面不改色,自始至終語氣都是同一個調調,“昨天競賽的最後一道題,你的答案是從何而來,不用我多說。剛才那句話還給你——就算全天下男生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喜歡你。”
說完,她繞開他,徑直離開。
魏修遠一個人愣在原地,當他緩過神來,猛地攥緊拳頭轉過身時,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段悠沒有回女生宿舍,而是順道去了趟教師辦公室。
她確實是很在意和江臨有關的那部分緋聞,但不是想向公眾澄清什麼,而是怕他看到那封匿名情書會誤會。
本來這男人脾氣就陰晴不定,難哄又難追,要是讓他誤會了她喜歡魏修遠,指不定還要怎麼奚落膈應她。
敲響了辦公室門的時候,是紀可嵐來開的門,見了她便是一笑,“找江教授?”
“江教授在嗎?”
“進來等會兒吧。”紀可嵐道,“他被校長叫走了。”
段悠心裡“咯噔”一聲,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走進了辦公室,安靜的室內只有紀可嵐一個人在,她望著段悠,似不經意地問了句:“你是來找江教授解釋帖子的事情吧?”
段悠點了下頭,倒也沒說太多,目光落在江臨的辦公桌上時,驟然就變了臉色。
只見那乾乾淨淨的桌子上,擺著一張被撕成兩半又重新粘好的信紙。正是她昨天扔掉的、也是今天出現在論壇上的那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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