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爺的人啊。
傅三爺……那就是條殺人不見血的毒蛇啊。
男人眯了眯眼眸,虞宋又是一驚,電光石火間想出了個主意,“米小姐是段小姐的朋友,先生,請出去不合適吧?”
傅三爺壓不住他,有人壓得住就行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眸光冷銳,帶著某種洞若觀火的智慧,讓虞宋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心裡那點小九九早就被先生看透了。
他的嘴角慢慢攀上一絲冷漠摧心的弧度,沒再理會他,被西褲包裹的修長的腿朝店裡唯一還坐了人的餐桌走去。
虞宋眼觀鼻、鼻觀心地望著鞋尖,心想,看透了又怎麼樣?反正這招屢試不爽,管用就好。
他們的聲音不大,可是這店裡已經被清場,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男人的話自然也傳入了米藍的耳朵,她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望著對面還沒能從震驚裡找回思緒的女人,米藍很是善解人意地問:“子衿,需要我先回避一下嗎?”
段子矜被她這樣一叫,這才有了些反應,腳步聲愈發近了,空氣裡沁入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冷香。
是深深刻在她心底的薄荷香。
男人不悅地睨著米藍,意思很明顯,讓她識相一點自己離開。
米藍早就見識過這位江教授雷霆萬鈞的手段,心想著他也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對面的女人的事,便拎起了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隨著她一同起身的還有段子矜,“我跟你一起走。”
沒邁出一步,手腕就被男人用力扣住。
段子矜很自然地就停下了腳步。
好像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似的。
她腦海裡一片空白,尤其是對上男人那雙湛黑到極致的雙眸時,就更是什麼都剩不下了。
他離她很近,近到她稍稍抬頭就難看到男人表面風平浪靜的眼睛裡,湧動著深而寒冷的暗流。
“又要去哪?”他淡淡地問,語氣,音調,什麼都很正常。
可就連米藍一個局外人都能聽出男人的嗓音是緊緊繃著。
段子矜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米藍說:“你在附近等我一會兒。”
她好像刻意咬重了“附近”二字,米藍就真的在“附近”等她。
男人俊長濃黑的眉毛微微一蹙,盯著與這桌距離不到兩個過道的那桌,悠閒挖著冰激凌的短髮女人,薄唇翕動,“傅三的女人為什麼在這?”
虞宋如實回答:“先生,我剛才給亦程打了電話,他說傅三爺找米小姐好幾天了。”
男人面無表情道:“馬上聯絡傅三,讓他把人帶走。”
米藍臉色一白,挖了一勺冰激凌的手登時頓在了半空中,白色的奶油和紫色的藍莓醬一同從勺子上滑落,“啪”的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段子矜皺眉看了那邊一眼,知道米藍心裡在擔心什麼,亦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她回過頭,望著他,比他還要面無表情,“不好意思,江教授,米藍是我的客人,今天別說是傅言,就算是美國總統來了,我也不會允許她被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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