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的線條流暢大氣,黑漆擦得光可鑑人,整輛車處處透著一股價值不菲的矜貴。
男人拉開車門走了下來,俊容面無表情,冷漠到了極致,就連車廂外的熱氣都在剎那間被他的氣場凝結成霜。
他沉黑如玉的眼眸略略一抬,掃了眼冰激凌店的招牌,冷聲道:“虞宋,把裡面不相干的人都請出去。”
副駕駛上下來的人立刻點頭,“是,先生。”
段子矜和米藍剛點完單,就發現店裡的氣氛不大對勁。剛才還站在前臺收銀的服務員拿著錢逐一給店裡的客人退了款,又低聲解釋了幾句什麼,客人們或是隨意或是不悅地收了錢,紛紛離開。
再往窗外看去……
不止是這家店,應該說是這半條街的氣氛都不大對勁。
窗外數十名保鏢反手剪在背後,站成一排。
米藍蹙了下眉,望著店外的一幕,心裡突突直跳。
她們等了很久也沒等到服務員來為她們退款或是來向她們解釋什麼。
段子矜咬著勺子,就著自己的視線只能看到店外依次而停的幾輛suv,低聲猜測:“不會是傅言找過來了吧?”
不怪她有此想法,自從上次她在江臨辦公室裡見到他那一臉頹廢時,段子矜便深深感受到了米藍在他心裡絕非等閒。本該在阿姆斯特丹下飛機的人無故失蹤了七天,傅三爺找到這裡也不奇怪。
米藍聽了她的話,臉色一僵,直直地望向段子矜背後的店門。
當她親眼看到門被推開時,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尷尬,她輕咳了一聲:“子衿,這應該……是找你的。”
段子矜蹙了下眉,放開手裡的勺子,回頭前,不在意地輕笑出聲,“別開玩笑了,沒人會找我的。”
說著,她便回頭去看。
在看清來人之前,便先聽到了一道深沉而冷淡的嗓音:“是嗎?”
她回身的動作霎時間僵在一半,整個人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衝著與米藍和身後的男人各成90度角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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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光的盡頭,男人穿著顏色深沉的襯衫和西褲,因為天氣溫熱,便沒有搭上外套。
他的身材筆挺而頎長,像一尊出自名家之手的雕像,即便在餘光裡,那股恨不得要壓進人心裡的存在感,也是不容忽視的。
段子矜頓了好半天,才緩緩側過頭去看他。
目光所及之處,男人俊漠的臉上,稜角分明的線條顯出了與平時的溫淡的氣質全然不同的張揚凌厲。
他的眼睛像是素白的宣紙上被人打翻了墨汁,黑白分明,黑得深邃無底,白得涼薄淡漠。
這張臉,這個人,再熟悉不過。
段子矜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速度極快地狠狠撞在了她的心口。
撞得她整個靈魂都快從身體裡分離。
男人看到她臉上的驚愕、茫然,卻獨獨沒有應有的欣喜,眼裡的冰霜更厚了一層。他瞥了眼身邊的人,冷聲道:“我讓你把不相干的人都請出去,聽不懂?”
虞宋被男人冷厲的眸光嚇得心臟一哆嗦,他垂下頭,無奈道:“先生,米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