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過了午夜,道路上車少得可以將速度飆上180,虞宋還是小心翼翼地慢慢開著。
這種小心翼翼是從他心底升起的,牢牢地控制著他的情緒,讓他在整個回程的路上都覺得束手束腳。
“先生……”憋了很久,他終於還是叫了後座上的男人一聲。
從上了車,那男人就始終在閉目養神,可是英俊的眉宇間那深深的溝壑卻從未消去過。
先生有多寵愛段小姐,所有人有目共睹。
先前關於先生和她分手的傳聞,無論別人傳得如何如何逼真,虞宋都半信半疑。
因為他天天跟在先生身邊,先生的心思,他甚至比周亦程還要清楚。
可是今天……
他算是親眼見證了這場“盛大”的分手儀式嗎?
明明和他無關的事,他卻莫名覺得心臟疼得厲害。
明明是先生甩了段小姐,他卻覺得後座上那個男人此刻心中的沉鬱不比任何人少。
男人聽到他的輕喚,沒有睜眼,卻淡淡給了一個字音,“嗯?”
虞宋沉默了片刻,道:“先生,我是您的手下,我自認為不夠格像邵總、商總和傅三爺那樣和您稱兄道弟,但是……”
江臨這才睜開了眼睛,透過後視鏡看過去,虞宋不禁驚愕。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黑的眼瞳如滴了墨,眼白卻滿是令人恐懼的猩紅。
而他的神色又淡漠如寒山靜水,波瀾不驚,“你想說什麼?”
虞宋低下頭,握緊了手裡的方向盤,“沒什麼。”
江臨卻淡淡笑了,“想讓我跟你說說心裡話?”
“不敢,先生。”
“沒什麼不敢的。”江臨枕著後座,只覺得胸口處那道傷疤火辣辣的疼,他之所以一直閉著眼睛,無非就是因為閉上眼,還能感受到她的指甲劃過他的傷口那一瞬間的痛。雖然是痛,卻好過這樣漫無邊際的空虛。
“虞宋,不瞞你說,比起亦程來,你待我更親。”後座上的男人說著這番話,語調沒有起伏,卻讓虞宋莫名紅了眼眶,“我心裡的話太多,一時間說不完,但我卻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要拜託你。”
“先生,您說,就算是赴湯蹈火……”
後座上的男人抬了下手,止住了他的話,“別答應得太早,這件事非同尋常,你聽完再做決定。”
虞宋頓了頓,點頭。
“替我去歐洲查一件事。”他道,“一件可能讓你有性命危險的事,你願意嗎?”
虞宋坐直了身體,神情微僵,“是什麼事,先生?”
“是一宗國際上販賣兒童的大案。”男人狹長的雙眸中漂浮的情緒慢慢沉澱下去,眼睛如幽深的古井,不可見底,“有人秘密從戰亂國度買下了許多兒童,帶回歐洲,不知道做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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