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心尖一顫,緊張道:“也沒有什麼。就是她不同意,還說了很多你一定會娶她之類的話。”
男人低低地笑了,拉開她的肩膀,伸手在她鼻尖上颳了一下,“你不是認定了我最後會不計代價和你在一起嗎?沒和她吵起來?”
“沒有。”段子矜懶洋洋道,“她是你未婚妻,我是個第三者,主動登門去耀武揚威已經很不厚道了,我怎麼好意思和人家吵?”
“胡說什麼?”男人蹙眉,陰沉的寒芒從眼底劃過。
發覺他眼中的危險氣息,段子矜忙道:“開玩笑的,你這人真沒意思。”
男人的眉頭還是擰得像個結,他不喜歡她這樣說自己。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摩挲了兩下,語氣不急不緩的,染著幾分嚴苛,“你覺得這樣的玩笑很有意思?”
段子矜瞪了他一眼,打掉了他的手,“好了,不說這個。我承認,我是想和她吵架,但是她太淑女了,吵不起來。”
男人怔了須臾,若有所思道:“倒也是這個理。”
段子矜咬了他一口,“你什麼意思?”
nancy是淑女,她是潑婦?
男人的手指被她咬在牙齒間,她沒用什麼力氣咬他,非但不疼,他還能感到她裹著他手指的觸感。
黑眸陡然深了深,他啞聲道:“鬆口。”
段子矜以為咬疼了他,忙依言鬆了口,男人的唇卻在下一瞬間重重地壓了上來。
耳畔依稀還有他低啞的聲音響起:“這麼磨人,跟誰學的?”
他的吻帶著五分愛意五分懲罰,段子矜沒有馬上迎合,反而笑著躲他,“磨人?磨人最好了,能讓你一輩子記住。”
永遠不要忘記。
男人伸手攫住她的下巴,不讓她再躲,卻聽她輕聲道:“江臨,我們現在就去挪威看極光好不好?”
男人被她的問題問的一怔。
停留在她下巴上的手微微送了力,段子矜不敢去看他審視而明銳的目光,害怕被他看出些什麼,於是便順勢埋進他懷裡,“好不好?”
江臨沉了沉眸色,卻問:“為什麼想這時候去?”
“想去很久了,你不是說只是回家看看,就帶我去北歐看極光的嗎?我都等了你好久了,這邊的事既然你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吧。”
他沉默幾秒,手掌撫在女人的後背上,幾乎能摸到她削瘦的脊骨。她渾身上下也沒幾兩肉,抱起來有些硌手。
江臨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雖然也清瘦得厲害,卻遠比現在看上去健康紅潤很多。
和他在一起這些日子,她受了太多苦,太多傷。
段子矜從他懷裡探出頭,一雙褐瞳裡明亮的笑意,有些動人,有些耀眼。
江臨被她暗含期待的目光晃了心神,印象中,他很久沒見她這樣笑過了。不知怎麼便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好。”
當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時,段子矜莞爾一笑,垂眸斂去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
她握緊了他的手,想對他說的話有很多很多,眼前卻始終都是nancy那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