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猶如被人一棒子打在後腦上,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
許久之後,破碎的思維才逐漸凝成一句話:“你這樣問我,是什麼意思?”
她可以肯定,江臨必是知道了她和唐季遲在一起,才會用如此淡漠卻夾雜著怒意的嗓音質問她。
男人卻沒再言語。段子矜輕笑一聲:“江臨,你問我在哪,那麼你昨晚又在哪?”
確定了他沒事之後,被她暫時拋在腦後的心疼和難過統統湧了上來,“你走之前連個交代都沒給我,親口來跟我說一聲你要出門,我會攔著你還是會纏著你?如果不是江姍剛好來找我,我根本連你的行蹤都一無所知。你的手機整整關了一晚上,這一晚上發生了什麼?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悠悠!”男人打斷她,語氣急切而沉重。
電話聽筒裡裡傳來了粗礪的喘息聲,段子矜顰了眉尖,片刻卻又笑開。
看來他真是氣得不輕,否則怎麼會喘得這麼厲害?
她理解他的憤怒,卻不能接受他自己有錯在先,還不由分說地衝她發脾氣。
等了片刻也不見他開口,段子矜輕聲開口,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聲音裡的苦澀都快要溢位來:“江臨,你可以悄無聲息地把我一個人丟在江家,難道我就不能和朋友一起離開?”
離開?和唐季遲一起離開?
男人的心驟然一緊,似要被什麼捏到碎裂。
她的前半句話讓他心疼不已,後半句話卻生生將他的心疼化為烈焰,毫不容情地灼燒著神經。
他厲聲道:“段子矜,你哪裡也別想去!馬上回來!”
回答他的是女人長長的沉默。
他能聽到她的呼吸,卻聽不到她的隻言片語。
江臨忽然慌了,忍著胸腔裡的遽痛和空洞,急促地叫她的名字,“悠悠!”就連嗓音都因為急切而變得沒有那麼冷漠了,“你先回來,其他事情我們回來再說,你先回來!”
段子矜仍然沉默地拾掇著自己七零八落的心,陣陣艱澀的難過席捲而來。
她努力將它們壓了回去,平靜道:“好,我回去。”
回去聽聽他如何解釋,也罷。
電話那邊,江臨正準備說什麼,臥室的門卻突然被人開啟。
nancy見到男人撐著玻璃窗站在那裡,一塵不染的白襯衫,袖口高高挽起,胸前只隨意繫了兩顆紐扣,露出他麥色的面板和精瘦結實的肌肉。
此時的樣子與他平時示人的嚴整模樣大相徑庭,卻透著些許不拘一格的狂野和俊美。
只是那高大的身形微彎地佝僂著,眉峰更是千溝萬壑般蹙緊。
以為他身體不適,nancy連忙提著裙襬,幾步跑到他身邊,關切道:“enn,你怎麼自己從床上起來了?你站在這裡……你在打電話?”說到最後,她已經發現了他手掌裡緊攥的手機。
話音落定的剎那,她不悅地掃了一眼身後的傭人。那眼神分明是在問,誰把enn先生的手機送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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