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會覺得他變了心?怎會覺得他心裡沒有她呢?
她和臺下的記者一同期待著他的回答,江臨卻還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眉眼,刺眼的鎂光燈也打不亂他身經百戰後所沉澱下來的穩重氣場。
“貝兒的演藝事業剛剛走上巔峰,我自然還是站在背後支援她。”他平靜地陳述完,見到姚貝兒臉上失神的表情,在她耳畔低低地問了句,“怎麼,還不開心?”
姚貝兒立刻收回僵硬的神色,重新掛上笑容,“哪有?我是開心得都不知道怎麼表達開心了。”
江臨安撫似的抬手環住她的肩膀,用乾燥溫熱的掌心輕拍了兩下。
這曖昧又寵溺的舉動,落在米藍眼裡,像根刺似的扎得她難受。
“江教授到底在想什麼?”她驚愕道,“腳踏兩條船,這怎麼行?”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舉著酒杯輕輕搖晃,薄唇噙著難得一見的笑意,濃黑俊長的雙眉下,一雙鳳眸形狀狹長,貴氣逼人,上挑的眼角下那顆淺淺的美人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涼薄極了。
邵玉城和商伯暘對視一眼,心裡隱約浮現出不太好的預感,可是誰都不敢深往下想。
忽然,邵玉城眼尖地看到不遠處的圓桌附近,幾個身材精壯健碩的白人保鏢。
他眼皮一跳,皺了皺眉,在人群中四下一望,果然看到了一個年級稍長、五官立體深邃的西方人,身邊還跟著一位金髮碧眼的姑娘。
“傅三,伯暘,看那邊。”他低聲急促道。
傅言和商伯暘聞聲,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臉色都冷了不少。
“江家人也來了?”商伯暘的嗓音像從冰窖裡發出來的,“誰給他們的請柬?”
傅言語氣冷淡,手裡的酒杯卻無聲攥緊,“大哥從我手裡要了三張請柬。”
一張是他自己的,一張是姚貝兒的,他們不屬夫婦,也沒有親緣關係,所以必須寫在兩張請柬上。
最後一張,大哥讓他留白。這樣看來,是他送給了江逢禮,江逢禮帶著他女兒來了。
幾個人還沒理清思路,米藍突然眸光一閃,冷不丁地問了句:“為什麼是從你手裡要請柬?”
傅言的面容有一瞬間的空茫。
邵玉城已經搭話了:“因為宴會是他手底下的人安排的,請柬送誰,自然也是他說了算。”
傅言沉著臉,鳳眸裹著無盡的涼意,掃向邵玉城。
邵玉城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被刀割了一樣疼,他奇怪道:“我說錯什麼了?”
猜想得到了證實,米藍愣了半秒,又陷入了更大的疑惑——請柬是傅言帶給她的,那時他未做隻言片語的解釋,她還奇怪主辦方為什麼要給她送請柬。原來主辦方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可是,他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圖?
她若有所思地盯著傅言的側顏,久久不語。
晚宴持續到十點半才結束,姚貝兒坐在後臺的化妝間裡,手中還握著那份具有法律效益的股權轉讓書。
男人送走了賓客,回來的有些晚,見她翻來覆去地審視著那份對她來說言辭拗口、專業又複雜的合同,用力抿了下唇角,聲音溫淡地開口:“貝兒。”
化妝間裡的女人看過來時,美眸間笑意溫婉,襯得她整張臉嬌豔得令人窒息,“阿臨,都結束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她原本一直都是個盛氣凌人的女人,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學著變得通情達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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