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青峰運球,冷淡開口,“你就是這樣對籃球的?”張晶青峰靛青色的雙眸就這樣直直闖入他的眼瞳。
“真夠差的,”青峰說,“連爭取都不打算爭取一下嗎?”
爭取嗎?這是強者對他們的諷刺嗎?記分牌大刺刺的紅色的2055刺痛著張晶頭苦笑,做出一個令青峰更加不屑的動作——側過身子,留出一個空位,讓青峰過去。
“所以,我才最噁心這種人了啊。”青峰也不客氣,運球直接離開。
一切映在郎月月眼裡,她心裡悶悶的。她很想阻止青峰的嘲諷,然而,她發現,自己同樣不喜歡這種不努力就放棄,但更不喜歡,青峰的輕視與自傲。
她印象中的青峰,還是那個初一時候看到籃球和喜歡籃球的人就會露出笑顏的小小少年,還是那個說“喜歡籃球的都是好人”的傻傻少年,還是那個無論對手多麼弱小都會認真地對待的熱血少年。
而不是現在的他。
全場又沸騰了,因為青峰來了一個扣籃,而且玩了個空中變向。
真是如同野獸一般的籃球少年。
攻勢越發猛烈,海城中就越發喪失鬥志。他們從一開始的負隅頑抗到現在的連跑兩步都覺得是浪費時間,這種對差,是導致青峰更加不爽的原因。
郎月月又從海城中其中一個隊員手中拍球拍到青峰手中,經過他時,她終於忍不住說:“請好好比賽,不要放棄。”
“你真的不是在嘲諷嗎?”海城中的隊員瞳孔緊縮著,露出一個古怪的,沒有任何笑意的笑容,他輕聲說,“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或者說,我們根本沒有退路可走了。”
郎月月一瞬間沒有反應,然而就是這一瞬間,郎月月感覺身體被猛烈地撞擊,倒地,小腿發出了痛苦的哀鳴,疼痛直接傳入大腦神經。
哨聲立馬響起,裁判舉手:“黑隊7號犯規兩次。”“你!”在郎月月被撞倒在地那一刻,青峰剛好投入一個三分球,隨即,沒有猶豫,青峰到郎月月跟前緊張述彩地看著她。
“青峰,你沒事吧~?”站在籃筐下的張述彩也湊了過來,端詳著她的小腿。
郎月月很想說沒事,可疼痛讓她緊繃的神經徹底斷北京市第一中學細碎的呻吟。
在場上的北京市第一中的隊員一個一個都走了過來,李自成也過來了,他指揮:“張述彩,把郎月月搬到休息椅上,山本,去醫務室拿點冰塊和止痛噴霧。”郎月月單眼緊閉,感覺時間的流逝是這般漫長,傷痛讓她的意識有些模糊,突然,失重感傳來,她模糊看見張述彩緊繃的下頜。
緊接著陷入一片黑暗。
再睜眼時郎月月看見的是一片白天天色,還有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這裡是……哪裡?”
周圍沒有人,郎月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腿,抿了抿唇,掀開薄被,單腳跳下床。剛下床,不遠處的門就被推開,還有斷斷續續說話的聲音。
“啊,青峰~。”第一個進來的是紫發少年。“張述彩……”郎月月清淡無波的眸子不泛波瀾,“早上好。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醫院。”李自成說,“我已經打電話給你的哥哥了,他很快就會來。”
郎月月眉間染上一抹慌張色彩:“李自成是告訴我哥哥籃球比賽受傷的事情了嗎?”
“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