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書房靜默良久。
最終,白當家出面表態,“你帶紀依凡走吧。從今以後,你將不再是白家的人。”
“……”
白缺渾身是傷,聞聲,視線從白朮身上掠過後,就強撐著起身,挪到紀依凡身邊,把痛到暗自流淚的紀依凡抱起來。
他站直身子。
一步一步往外走。
路過白陽時,身形一晃,白陽下意識去扶他,但他卻避開了。他穩住身形,抱著紀依凡走出書房。
“你是來看青梧遺物的?”白當家目光沉沉地落到白朮身上,眼裡有幾分欣賞的意味。
白朮身上真是有幾分白家人的風範。
哪像白陽這不爭氣的。
“嗯。”白朮應聲,“我還想知道,她是怎麼跟白家決裂的。”
“遺物我可以給你,因為你是她的女兒。”白當家說,“但她和白家決裂的原因,只有白家人才有權得知。你是白家人嗎?”
白朮先前一口一個“白當家”,顯然就是不肯認這一段關係的。
白當家沒有因此勃然大怒。
可——
見縫插針地給白朮挖坑。
“給我遺物就可以了。”白朮一秒微頓,絲毫不往坑裡跳。
“……”
白當家眸光閃了閃。
半個小時後,白朮抱著裝有白青梧遺物的紙箱,回到了白陽的車上。
“你真的不再待會兒嗎?”白陽支支吾吾地問。
白朮道:“不用。”
她拿了遺物就走,白當家沒有挽留。
為何留下?
“……”白陽抬手摁了摁眉心,實話實說,“我現在手腳都有點軟。”
“就那麼點事?”白朮驚奇地挑眉。
“就那麼點事?”白陽聞聲,震驚不已,“你把小叔得罪得死死的好嗎?你提的意見就夠絕了,結果還給他三鞭……”白陽光是一說就止不住瑟瑟發抖。
白缺哪怕做事再不像話,好歹是他們的長輩……
白當家向白缺動手,那是長輩打晚輩,不用理由,而且情有可原。白朮打白缺……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不過,想必當事人白缺不會將這事傳出去,而白當家那邊也會把事壓著,應該不會被外人知曉。否則,白朮那一番舉動,得在整個京城上流圈名聲大噪。
“就算我不提,紀依凡也得掉層皮再走。”白朮無所謂道,“至於那三鞭。他先動的手。”
那種事動動腳趾就能猜到了。
紀依凡勾引白缺,讓白缺心甘情願跟白家斷絕關係,白當家怎麼會放過紀依凡?
反正要打的,讓白缺出手……白朮解氣。
後面三鞭,白朮就更無所謂了。以前能直接跟白缺動手,現在多個三鞭的恩怨,不痛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