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花園中,百花繁盛,弦月負手走在花路上,左右觀瞧。
“因著這天劫,本在冬日輪序的天界如今也沒了冬日氣氛,都變回來了,沒意思。”弦月抱怨。
“你如今還有興致觀景賞花?”辰晷苦笑。
“你不懂,我之前死掉的時候,感覺著自己要歸於虛空,那種感覺吧,就好像一輩子的遺憾都湧了上來,好像都沒好好享受些什麼,就這樣結束了。特別不甘心。”弦月轉身倒著走,“可是如今,我又活了,我發誓這下半輩子我要好好享受生活!”
辰晷看著她,抬手拉住她的手,讓她停住了步子。辰晷上前,無比認真的看著弦月的眼睛,“剩下的漫長歲月裡,不許你再瞞我任何事。”
弦月咬著下唇琢磨了一下,“這,有點難啊……”
辰晷沉下臉,“天問臺之事,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弦月一愣,馬上賠笑,“哎呀,龍神大人息怒,你一生氣怪可怕的,我跟你保證,之後不會了,好不好。”
“你自刎於天問臺時可曾想過我?!”辰晷提起這事便氣不打一處來。
“想了!我發誓!”弦月抬手發誓,“只是……想了又想,都覺得你在的話,不定出什麼亂子,所以……就……”
辰晷拉起弦月的左手,停在半空,抬手在她手腕之上一劃。一個水色的鐲子幻化而出,套在那裡,然後那鐲子便漸漸縮小,最後將將合適的套住了弦月纖細的手腕。
“這……”弦月看了看,晃了晃,發現這鐲子圈口的大小她根本沒機會摘下來。
“對你的懲戒。”
“懲戒?”
“有了這個,自今日起,你不管去到哪裡,做什麼,我都能知道。”
“……不是吧?這不是沒有秘密了!”
“你想要秘密幹什麼?”
“……那也不能……這樣吧……行行好,我知錯了,不會再犯。”
“免談。”辰晷不理,負手前行。
“你個小氣巴拉的惡龍!”弦月掰著那鐲子,左右試了試,只要她試圖去褪那鐲子,那鐲子頃刻便會所縮小扣在她手腕上。
弦月放棄,看著那鐲子不知該哭該笑,望著辰晷的背影,她卻只覺得心中一陣暖意。還好,她回來了,他也還在,他們還有那麼長的未來……
弦月追上辰晷,一把挽上他的胳膊,“辰晷,我想你了……”
辰晷一把將弦月攬入懷中,摟著她緩緩前行而去。
大宴結束,眾仙都喝得神清氣爽,難得終於可以恢復平靜生活了。
火溢和墨白出了通明殿,緩緩走著。
火溢問墨白,“聽說我冒充金烏回狄山後,你也來了?”
墨白點頭,“是,我不放心,便去看你的情形了。”
“那你那時候看見鳳羽沒?”火溢撓撓頭問。
“她……”墨白一頓,沒想到他真的問起,“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我這次回去,哪裡都找不到她的影子,心裡還怕她是不是出事了。畢竟當時天下大亂的,我也顧不上她。可是狄山並未失守,她只要不離開狄山是萬萬不會出事的。我問了家裡許多人,都說沒見著,你說這麼大個活人,怎麼就不見了呢……”火溢抱著胳膊琢磨。
“她啊……我確實在你昏迷時見過她一面……”墨白淡淡開口。
“哦?然後呢?”火溢來了精神,停下腳步。
“她說魔界動亂,狄山氣候風水起了變化,她在這裡耐不住,便去尋別的地方了。”
“啊?去哪裡了?那不會有危險吧?”
墨白忙搖頭,“她似乎曾經自我母親哪裡得到了一些線索,知道一處特殊之地,可供她去安心修煉。她離開時還讓我待你醒來告訴你,她覺得狄山很好,在這裡也很開心,只是她修煉之心迫切,不得不離開了。她也很感謝你對她的照顧,只是她不能留在這裡了。”
火溢聽著這話,抓耳撓腮的一陣,然後忽然掉頭往回去,“我記得咱倆出來時,花神娘娘還未出來,我去找找她,問問她那特殊之地在什麼地方。”
“哎!火溢!”墨白忙拉他,“你便是知道了,難道去打擾她嗎?她身為花靈本就脆弱,如今又受了魔界氣息干擾,怎能不好好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