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好了,你們再見吧!他染病在身,你就暫且別近身了。別再動出宮的念頭了,好麼?這皇宮雖冰冷,可有朕在。你陪在朕的身邊,朕才不會分心。”沒了君王的霸氣與桀驁,那聽得出些許卑微與無助的請求,在寂靜無聲的夜裡,如她不住流過的淚水般,無盡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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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他溫柔地哄著她,輕輕地摟著她,為她拉好被角,喉結卻是嚥了又咽,“只要你留在朕身邊就夠了。其他的,慢慢來吧!”
待聽得她輕輕的熟睡聲傳來,闔業碩便是嘗得了何為含著痛的滿足,那般志在必得卻又咬牙切齒——但願你今日的淚水,不是為了替他求情而流,否則,那便是害了他。朕救他,是因為朕想得到你,不是朕心疼可憐他!
闔業碩沒有失算,搬出羽倫,方能止得住她的淚,安得住她的心,留得住她的人。
陸晉來診脈時,闔業碩詢問起那些經絡之事後,便是不禁笑開了——虧你想得出來!這醫病和那做菜一樣嗎?對著菜譜照貓畫虎便好麼?那菜譜也不能沒料便能做呀!別說,你這麼做也有些道理!死馬當活馬啊!
待他攤開手掌,遞予她那日宜心齋裡見過的紫檀木盒時,手仍不住地摩挲著。那邊緣被磨得有些發亮,甚而泛著微光,如那被把玩過的古老物件。
此等眼熟之物,雖只見一次,便惹她寢食難安、牽腸掛肚,只因裡面藏著羽倫的生死病災與闔業碩的一邪一厭。她忽而心有抽搐——所謂股掌之間,便是這般活生生的寫照嗎?
強壓下心口的顫動,用冰涼的指觸著這紫檀木盒時,她便又是冷,可開啟看到羽倫痊癒的訊息,竟是難掩欣喜,淚光閃爍,行下大禮去,“謝皇上救他。”
闔業碩蒼涼笑過,扶她起來——知道羽倫好了,便是這般高興,這般生分。那朕圖個什麼呢?闔業碩亦是覺著冷——心裡涼。
“你還要去見他嗎?”闔業碩問得溫柔且深沉,一手托起她持盒的手,“朕答應你的,不會食言。你若想去,朕陪你去便是。否則,朕不放心。”
“哪裡不放心呢?”她輕握著那紫檀木盒,手雖是被闔業碩暖著,周身卻是冰冷更甚——手心裡是羽倫的命懸一線,手背上是闔業碩的一念之間!
“怕刺客心懷不軌。”他心有異樣,不知是痛是甜,吐出略有衝動之辭,“更怕你們舊情復燃。”
“不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嗎?還不放心?”浣彤忍不住問去,雖有剋制,卻仍有幾絲怨念難掩——於皇上而言,如此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們,卻仍是要被懷疑!我們只不過想要用心地寫好歷史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你這是在怨朕嗎?”闔業碩牽起浣彤愈是冰涼的另一隻手,擎於掌心,邊為她暖著雙手,邊用大指摸著她手中稍有變色的紫檀木盒,“這裡便是朕為你勞過的心、傷過的神。你得懂才行。”
“臣妾懂。謝皇上關心。”她點了頭去,一抹憾然之色於眉梢間悄然劃過,藏下那險些哽咽之音,咽回早已心力交瘁之淚,盡顯懂事明理之態,“不見也罷。既然他已經好了,臣妾探望與否,也無關緊要。就不勞煩皇上同行了。況且,上次出宮,害了無辜人丟性命,亦是給翰瓊大人添了不少麻煩。”
“他們不無辜。無辜的是你。”闔業碩暖聲寬慰,溫柔卻暗藏霸氣,七分關懷,三分寒意,“你有危險時,朕卻不在你身邊,沒法護得你周全。他們死有餘辜。只是你受了驚嚇,惹朕心疼。”
心疼?她亦是心疼,話到唇邊,卻如疾風中搖顫無依的那點燭火,滅得不甘不願,卻無可奈何地被她生生嚥下了——最無辜的是羽倫!話雖未出口,可縱是沉默不言,闔業碩卻仍有所察覺,“怎麼?朕說得不對嗎?”
被闔業碩看出她心有別樣情緒,浣彤便沒法閃躲,只得硬了頭皮將這話說得圓滿,“自古從未有帝王護得心愛之人周全。美人被帝王辜負、為帝王殉情的故事,卻是比比皆是。帝王,最護不得心上人周全。”
不能與羽倫沾邊,又得暗含幾分不滿悲愴之情,還得把朕拉進去,這般自圓悲態,也是難為你了!——闔業碩這般想著,卻也不想說破,“是那些帝王薄情!朕和他們不同!只要你對朕忠誠,眼裡只有朕,朕便事事依你。朕不想勉強你。”
“何來勉強?在皇上身邊,臣妾心甘情願。”浣彤把那紫檀木盒放回闔業碩的掌心,眼卻是飛快地埋了下去,心已是抽痛到極致——這便是逼我自己開口說不想見他嗎?
此番委屈求全、情非得已,闔業碩悉數看在眼裡,卻不願承認,如那裝睡之人奈何都叫不醒,只騙得了自己,卻偏偏甘之如飴,似有歡喜,“乖!朕喜歡!朕救了他,你怎麼報答朕?”
她拼力止住的淚雖未滑下,卻是湧入心裡,鹹味化做苦味,只得強顏歡笑,“皇上想要什麼?”
“你說呢?”闔業碩將頭埋向她的心口,“史書裡的帝王,一般怎麼說?”
“他們會說要天下人的心。”浣彤不消思索便脫口而出,談及這些,心痛稍有緩解,聊些情愛以外的事,甚好。
“朕要你的心。”闔業碩聽著她稍有慌亂的心跳,卸下平日裡的君王面具,“都是些會做戲的君王,總不願承認自己願傾倒於那花下。總在演戲,真累。找個能說話的人,真難。作為報答,你就陪朕聊天讀書好麼?聊聊江山、帝業,隨便什麼,如同摯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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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也沒人交心。承蒙皇上厚愛,臣妾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臣妾說錯什麼,也請皇上別怪罪才好。”浣彤微微顫抖著應了,躲著闔業碩已是有些粗喘的氣息。
“別怕。朕沒那麼可怕。也得朕有空才行。朕想聽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覺出她些微的惶恐與不安,唇便是靠過來,顧不得那紫檀木盒嗖地落了哪去。
不想浣彤竟是撲通跪下去撿那紫檀木盒!他的唇卻撲了個空!
闔業碩的心隨她惶然不安的身影一同沉下去,語聲愈發低沉,似有深意,“這是盒子,不是人。”
“他是哥哥,是家人。皇上是夫君。”浣彤伏在地上,拾起那紫檀木盒,頸間已是被涼汗浸溼。
“懂事兒!真懂事兒!確實知道朕愛聽什麼!”闔業碩將指伸進她的領間,撫著溼潤的脖頸,將唇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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