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黎氏,驕橫跋扈,目無君上,擅闖禁宮,即日起,禁足坤寧宮,無朕旨意,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宮中事務,暫由……”蕭承燁頓了一下,目光掃過龍袍下那抹身影,隨即冷聲道。
“暫由內務府總管代為處置。”
禁足?!黎芷安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蕭承燁。
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堪!
“陛下……”她還想再求情。
“滾。”蕭承燁只吐出一個字,冰冷無情。
黎芷安如遭雷擊。
書蘭和其他宮人連忙上前,顫抖著將失魂落魄的黎芷安攙扶起來。
黎芷安渾身僵硬,如同一個木偶,任由宮人扶著往外走。
經過那敞開的殿門時,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床榻。
龍袍依舊遮擋著,但她分明看到,那龍袍之下,一隻纖細瑩白的手,正慢條斯理地攏著散亂的衣襟。
黎芷安只覺得心口一陣劇痛,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她踉蹌著,被宮人半拖半扶著,消失在了東宮破敗的宮門外。
殿門口跪著的侍衛和太監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趙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殿內。
“陛下……那奴才……”
“出去。”蕭承燁揮了揮手。
“奴才遵旨。”趙鞍如蒙大赦,連忙帶著剩下的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並體貼地將殿門虛掩上。
空曠破敗的大殿內,再次恢復了寂靜。
只剩下床榻上的兩人。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龍榻上,蘇明棠已經坐了起來。
她神色平靜,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慢條斯理地將那件同樣是明黃色的,繡著精緻龍紋的內衫穿好,繫上腰帶。
動作優雅,帶著一種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從容。
只是眼角那尚未完全褪去的潮紅,和微微散亂的髮絲,昭示著方才並非一片平靜。
“嘖。”蘇明棠拿起旁邊一件外袍披上,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
“陛下這可真是……傷了咱們皇后娘娘的心了。”
“為了臣妾這個廢后,竟不惜禁足中宮,傳出去,怕是又要惹得朝堂震動,太后不滿了。”
她的語氣聽似關心,眼底卻毫無波瀾,甚至還帶著幾分看戲的玩味。
蕭承燁靠在床頭,墨眸深沉地看著她。
方才對著黎芷安的冰冷和厭惡,此刻已經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難辨的情緒。
他伸手,輕輕拂去她鬢邊一縷調皮的髮絲,指尖似帶電流。
“皇后?”他嗤笑一聲,語氣帶著三分涼薄,七分意味深長。
“她的心,傷不傷的,無關緊要,衝著皇后的位置來的人罷了。”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明棠那雙平靜無波,卻彷彿能洞悉一切的鳳眸上,聲音低沉了幾分。
“倒是你……”“論起傷人心,這世上,怕是再沒有誰的手段,比得過你蘇明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