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天家少年呆住了,笑容凝結在臉上。
“殿下?殿下?”
這位殿下想是大婚之即,高興慘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轎輦身旁站著的是月下仙人,月下仙人笑吟吟地咳了嗓子。
“吉時已到,新娘請上轎。”
這位新郎才回過神來,扶了夜白的手上了轎輦。
天階之上,紅雲團團,瑞氣天條,轎輦踏著紅雲直直往玉清宮太微殿而去。
夜白掀了轎簾,外頭那位天家少年郎粉面燦爛,轉頭與夜白相視一笑。
那笑容裡,夜白讀出了春風萬里揚天階的萬千氣象。
夜白腦中亦過了萬千條大戲,閃過的卻是那年元宵佳節之時,寂靜的長街之上,牡丹花車來來又回回,回回又來來......
玉清宮門前,轎輦落地。
那位天家少年郎一隻溫熱的手伸了過來,輕叩著夜白手心,彷彿敲開了她的心門一般,傳遞給夜白的是一種心安的感覺。
他將那一方喜帕放了下來,那隻手也未曾鬆開過,輕言細語道。
“放心,我牽著你,你跟著我。”
沒有放心不放心之說,這位天家少年從來不曾讓夜白有過不放心的念頭。
太微殿內,天帝與兩位娘娘金光燦燦地坐與上方那燙金的龍椅之上。
火神與碧蓮姑姑分坐於下方兩側。
殿內仙氣萬千條,繚繚繞繞,四海八荒仙家貴客齊聚殿堂兩側,其中居然有那東海大皇子,蔫蔫的猶如一朵開敗了的喇叭花似的,只顧著飲眼跟前的酒,間或拿眼梢悲涼地瞅了一眼身著大紅喜服的新娘。
這一瞅不打緊,瞅完又添上一罈子酒來,真是個愁死個人哇。
除了那失意的東海大皇子之外,殿內右側也有一位失意的紫衣女仙子,正是那長洲狐帝的么女紫玉。
隔著一方喜帕,夜白都能感受到紫玉那雙狐狸眼裡滿滿的恨意,似是夜白搶了她多大的寶貝似的。
可不嘛,這椒圖殿下估計在她心中就是一大寶貝。
唉,情這個玩兒,顧了左顧不了右,夜白雖說對紫玉萬分內疚。但眼下內疚也沒得個鳥用。
火神作為夜白的師父與殿下的叔父,理所當然地作了主婚人。
他今兒不再是一身白衣,添上了一件淡粉的衣袍,倒將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給比了過去。
天帝開了口,問站於下方的日曆仙人。
“吉時已到,下方賓客可來齊啦?”
日曆仙人不敢怠慢。
“回陛下,除了魔界魔王因為尋魔太子不得空來,其餘賓客都來齊了。”
“那還磨唧個啥,婚禮開始吧!”天帝爹怕是比椒圖殿下還急。
倒是他左手邊的那位羲和娘娘,一臉威嚴,看不出喜還是不喜。
相對於天帝爹右手邊的那位常羲娘娘,倒是和顏悅色,歡喜得很,好像椒圖是她兒子似的。
火神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笑吟吟地瞅了眼跟前的一對璧人,開始說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師父念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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