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殿左側樂坊臺子上,仙宮樂團喜慶之樂起,倒是與凡界婚嫁之樂沒得個啥子區別,就是吹個喇叭,敲個鼓啥的。
鼓樂聲聲中,火神師父的聲音又響起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絲樂聲聲不斷。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太微殿內巴掌聲如雷,十分好聽。
原來大婚就是這個樣子的,倒也還不錯,只是夜白頭上戴的這鳳冠著實是沉得很,腦仁疼。早點回了洞房好,將這鳳冠摘下來,好好輕鬆一下。
太陽宮內,椒圖的寢殿理所當然佈置成了洞房,這一夜過後,夜白理所當然也就是這太陽宮的女主人了。
這喜帕還未掀開,夜白已然預見了自己這以後的多少萬年間,將被禁錮在這天宮內,大婚的喜慶立刻被一種索然無味的感覺所取代。
寢殿之內,燭火輝煌。
隔著喜帕都能感覺那位天家新郎就在身側。
“殿下,你倒是快當一點,將這喜帕揭了,這鳳冠都快將我脖子給壓塌了。”
殿下在耳畔輕輕一笑。
“夜白,婚禮禮成,以後你對我這稱呼可得改一改。”
“行,你說改都成,快幫我將這鳳冠給拿下來。”
椒圖今兒個變了臉色,一向十分沉靜的性子變得有些與眾不同。
倒是啥時變得跟那魔界太子一般,輕浮得很。
“娘子,喚我一聲相公,我就揭下這喜帕。”
媽了個剷剷,本仙子都免為其難地嫁與你了,揭個蓋頭都磨磨唧唧的。
也不曉得為啥子,自己個是中了魔還是咋個的,居然十分聽話地喚了一聲。
“相公~~~”還十分嗲嗲地拖了一個尾音。
大寬姑姑講凡界那些個情啊愛的故事的時候,某些個公子小姐修成成果之時,在洞房花燭夜總要搞一些別開生面的花樣,這些個花樣就有一個共同的別稱,叫做閨房樂趣。
唉,既然嫁都嫁了,入個鄉,隨個俗,勉強配合他一場。
不曾想,這一聲相公也是白叫了。
這相公還他孃的磨磨唧唧,半天不肯揭喜帕,性子也不再輕浮,隔著喜帕都能感受到相公身上濃濃的多愁善感的情緒。
“夜白,我不知道前生前世我們有沒有在一起,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已經不重要。我不知道來生來世我們會不會在一起;但那太遙遠了;我無法去把握。我只在意今生今世,我希望在以後的歲月裡,可以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在我的懷裡,不驚風,不受雨,如我初見你時你那一般的快樂。”
說實話,相公這一番話確實令夜白鼻翼抽了兩抽,感動到了沒有,越發覺得嫁與這天家少年是一個明智之舉。
話說,你倒是將這喜帕給揭下來哇。
凡界的戲文裡頭說過,人生四大喜事:一是久旱逢甘露,二是他鄉遇故知,三是洞房花燭夜,四是金榜題名時.
可見這洞房花燭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是多麼的重要。
不曉得這椒圖殿下磨磨唧唧個啥。
夜白積攢了一大口氣,猛地吹了吹頭頂這一方輕飄飄的喜帕。
這喜帕一起一落之間,見著椒圖執了一柄綠瑩瑩的玉如意,正要來揭這一方喜帕。
順帶說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