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薇擔任領班半年後,接受了公司內部的一次重大人事調整,被調往二店的她雖然職位不變,但她的仕途卻從此順溜得就像蘇州綢緞。
技師部領班這個職位的頭銜很大,聽著很嚇人,似乎統帥著整個技師團隊近百號人,其實不然。足療部和泰式部統稱為技師部,因此一直以來存在著兩個領班劃區而治。不過泰式部卻有鶴立雞群般的優越感,雖然只有十數人眾,但是美女們個個都很驕傲,她們的領班更是清高脫俗。因為他們從事著高階專案,技術難度更大;不像足療基本屬於大眾消費,就按摩技術來說,它是學習泰式的基礎。
所以初來乍到的陳小薇尊重並忍耐著同級領班全丹丹那份骨子裡透出來的清高孤傲。每天中午的幹部會議,全丹丹都會遲到,偶爾準時到場時,大家都覺得詫異。而陳小薇不管她有沒有到場,都會在店長或主管宣佈會議開始之前,自顧自地埋頭翻閱著筆記簿,最後一次整理著發言稿。
周衛東用目光掃了小薇一眼,揚起一張白淨的圓臉說:“哦,陳領班,你問一下全領班為什麼這時候還沒來?”
陳小薇低頭冷笑道:“這個……您還是親自過問吧!我怎麼敢問她?畢竟和她是同一級別的,您或者徐主管問她比較好!”
主管徐建生隔著狹長的桌面默不作聲地意味深長地瞅著她。
周衛東有點錯愕地扭過頭來望著她說:“叫你打個電話催問一下,你就這麼多話!”
在店長責備的語氣和眾人注視的目光裡,陳小薇的頭埋得更低了。羞愧地漲紅了臉,機械地玩弄著手頭的圓珠筆,她說不出話。
大家輪流發言,彙報著昨日的工作,包括工作中出現的問題及其個人解決方案,領導覺得不夠完善的,提出來集體討論。每當這時,陳小薇就含著微笑側耳傾聽,她把聆聽、思索每個人的發言當作一次學習的良好機會。輪到她身旁的技師部a組張部長講話時,全丹丹終於慢悠悠地走近前來,慢條斯理地拖開座椅準備就座。周衛東忽然打斷會議的程序說:
“你先不忙坐下,站著聽我們開會吧!以後誰遲到就按照這個規定來,遲到多久站多久!不管是誰,我也好,徐主管也好。”他威嚴的目光掃視著大家的面孔,沒有一個人吭氣。“我不可能永遠遷就你們任何一個,你們圍坐在一起這麼多人,如果每天都有一個人開會時慢吞吞地遲到,那成何體統?!這個幹部會議還有必要進行下去嗎?我看不如直接取消算了!身為幹部的人,連開會都要遲到,那麼我很懷疑他的工作能力,如此拖拖拉拉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帶領出一個積極向上的團隊?”
他的話較往常多,而且表情嚴厲,看得出他的內心很激動,看得出他對全丹丹遲到這件事已經忍耐很久了,今天下決心要整治一番。
全丹丹姿勢僵硬地站立著,低垂著頭,令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惟見她嘴角緊抿,面色蒼白。默默地翻開攤在桌上的筆記簿,她從黑色西服的口袋裡掏出筆來,準備例行會議記錄。她很明白,此情此景,如果她膽敢分辨一句或者以任何形式表現出桀驁不馴,她就該捲鋪蓋回家了。周衛東的脾氣,她不是不知道;周衛東的行事風格,她不是沒聽說過,即便真沒聽說過,也犯不著親自領教一回吧!凡事隱忍,真到了忍無可忍或者不必再忍的時候,他就會總爆發!那威力是很可怕的。
“好了,現在繼續彙報工作。輪到陳領班了吧?”店長似乎故意這樣提示道。
陳小薇瞟了他一眼,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然而謙和地微笑道:“不是,是張部長。”並以目光示意尷尬的張部長大膽發言。
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張庭玉習慣性地清了清喉嚨,望著面前的筆記簿正要提高嗓音說話,店長周衛東忽然斜睨著全丹丹又說:“陳領班現在帶領著六十多個技師的團隊,我想這個規模比起前廳部或者服務部等等任何一個部門都要大吧!但是看看人家為人處事的態度:不卑不亢,寵辱不驚,恪守本分,請問她自從來到我們這個店裡,開會有沒有遲到過一次?在我的印象裡是沒有的,不知道大家的感覺如何。”他頓一頓,似乎期待著眾人發表意見。然而既然店長都給與了高度的肯定,隨眾自然無話可說。
這種當眾表揚,在陳小薇是極其罕見的。驚喜的她不由得滿面通紅,但是誇耀地環顧周圍同事,顧盼有神間卻隱隱的覺得不安,因為並非所有人都對她的這種榮譽感到高興,其中有的人眼睛裡分明流露出陰鬱的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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