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門被開啟,一個眼睛渾濁,面容粗狂的男人站在門口,他頭髮凌亂,穿著邋遢,說話也帶著不耐煩,“你是誰啊?”
陳眠冷然第看著他,淡淡地說:“您好,請問這是陶思然的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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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聽到陶思然的名字,又瞧見陳眠一身矜貴的打扮,頓時兩眼一亮,馬上就開啟了鐵門,“是的。這是陶思然的家,我是她爸爸,請問您是哪位?”
陳眠知道,這個男人就是陶思然的繼父,酗酒成性,好賭成癮,她輕顰一下眉,說:“我是她同學,有事過來找她母親,請問她母親在家嗎?”
“在的在的,您進來。”
陳眠頷首,捏著手裡的包包,邁步走了進去。
房子很小,裡面東西堆放了很多,能落腳的地方更是不多,而且散發著一股異味,讓陳眠胃部有些翻滾難受。
陶思然的母親哭腫著一雙眼睛,眼底是血紅色,臉上還有鮮明的掌印,看得出來,她是被這個男人家暴了。
這個女人固然可憐。陳眠心底有些於心不忍,然而,想到陶思然的所作所為,還有袁東晉帶給她的厄難,她便收起了自己那一份同情心。
“阿姨,您好。”陳眠禮貌而疏離地打招呼。
陶思然的母親面容憔悴,有些膽怯地看著陳眠,糯糯地問:“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陶思然的同學,我叫陳眠,您還記得我嗎?”陳眠掛著笑,眼神卻有些冷。
陶思然的母親恍然大悟,猛地點頭,“記得!記得!你是小眠啊!這麼多年不見,你都這麼漂亮出息了。”
“謝謝您還記得我。”
“記得,當年若不是你,思然那孩子,估計是高中都無法繼續完成了,多虧了你那時候幫她出了一年的學費啊!”陶思然的母親紅了眼,情緒有些激動。
這個事情,過去得太久了,陳眠都已經想不起來了。高三那一年開學,陶思然沒有來學校,她就找到了她的家,才得知因為她的母親生病了,學費拿去交醫藥費,窮困潦倒的家庭,已經是雪上加霜,最後是陳眠把自己從小到大存起來的三千多塊零花錢,給她交了學費,讓她回了學校。
“當年我是在幫朋友。”是的,當年她是真心將陶思然當做朋友,所以心甘情願幫她。
那男人聽到這個,頓時態度惡劣地朝陶思然的母親吼“還杵著幹什麼!去給客人倒水!”
吼完了又端著笑,對陳眠說:“這麼說來您是我們思然的恩人啊!”
那個時候可以拿出錢交的一筆高中學費,這個女人鐵定時有錢,這就是此時男人的想法。
陶思然的母親正要轉身倒水,陳眠去出聲阻止了她:“不用客氣了,我來就說幾句話就走,不會耽擱很長的時間。”
也許是陳眠身上的氣場太強,導致他們兩人都安靜地站在遠處不動。
“阿姨,您還記得袁東晉嗎?”陳眠一說這個名字。只見女人的臉上一僵,眼底露出惶恐。
“我不認識他!”
陳眠微眯著眸,勾唇淺笑著,不慌不忙地說:“阿姨,袁東晉現在是我的丈夫,我們結婚快四年了,不過……”她一頓,看見陶思然的母親幾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輕輕扔下一枚炸彈,“陶思然懷了我老公袁東晉的孩子,成了我家庭的第三者。”
“你、你說什麼……”陶思然的母親顫著唇,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紅腫的眼睛被凌亂散下的髮絲遮擋住一半,看著十分可怖。
陳眠挽唇輕笑,低低淺淺的嗓音很是的溫柔,“阿姨,我今天來,也不是要理論的。”
說著,陳眠從手提包裡抽出一個牛皮紙袋,“您若是覺得我欺騙您,這裡面的資料可以證明。另外懷孕檢查報告上還有袁東晉的簽字。”
陶思然的母親顫著手,接過那一牛皮袋,眼底紅絲愈發濃烈。
而對陳眠端著笑的男人,頓時石化了,他本來以為能撈到好處,沒想到,陶思然居然去撬了人家的老公!他媽的簡直就是氣死他的!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陳眠說著,邁步從那渾濁的窒息的房子裡走了出來。
身後的兩道門被關上,裡面重新傳來打罵聲。
陳眠抬頭看著遠處一片蔚藍的天空,強烈的眼光刺得她微微眯了眼。
陶思然,別怪我狠。
——
陶思然接到電話,幾乎是哭著奔去了醫院,推開病房的門,看見她母親躺在病床上,她的眼淚再也憋不住。
“媽!”她走上前,看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媽媽,難過到不行。
陶母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臉來看陶思然,未開聲,眼淚就嘩啦啦地先流了下來。眼底是濃濃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