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木家收下聘禮的訊息傳揚出去。”
旁人不知,石隱莫非不清他此行到底求娶的到底是誰?他就要看看這訊息一出,石隱還能否安心躲在靜安侯府,他總要尋個機會早些將他料理,免得將來危及自己。
芭蕉應了是,自然只等回去便施展開來,只是還沒等他回到客棧,靜安侯府裡該知道的,也都盡是知道了。
石隱面色鐵青,一位麵皮白皙極是儒雅的中年男子正給他肩傷換藥,對面坐著的趙出說著話也不禁往他傷處看了幾回。
“木家收了?”
“不僅收了,還將木四的庚帖交了出去。”
石隱眼底一瞬冷冷殺氣:
“把庚帖拿走。”
趙出挑眉:
“這若是木四自己心甘情願呢?畢竟雲深看去各樣總也算是個良配,如今又沒了旁人作梗。”
石隱牙根緊挫,木容從前只說不能也不願嫁去雲家,或許也有可能是因著木三的攪局,她不願和嫡姐共侍一夫,可如今木三顯然頹勢無法再爭,難免她心便活泛了,順應了此事。只如此,石隱愈發的覺著心頭火起。若沒覺出有希望時或許尚可平和對待,可如今這樣,便再也難以自持。
“不管!”
極為蠻橫,為他治傷的人也不禁失笑:
“這木四可是師兄臨去時交託的那小丫頭?”
趙出含笑點頭,那人登時露出會意。
石隱自幼被眾人保護,隱匿而居,同外界少有接連,心中又總有事情惦記不能安心,雖說如今年已二十四,可於男女上卻從未分心,再多絕色的女子也不過過眼而忘。只這木家的小丫頭,卻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多加看顧,自小到大,如今將近十五年,時光總是醉人的,恐怕這份情意便是石隱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時候,便早已深埋於心了。
只是難得,難得他肯動了心思。
“師叔,傷情如何?”
趙出終究沒能忍住,洺師叔將棉布裹好了傷,邊是擦手邊點頭嘆息:
“總也算保住了,你們也著實不當心,怎麼就能如此?”
難免責難幾句,趙出蹙眉自省:
“料到他要出手,沒料到會如此出手,也實在是思慮不周。”
正說著,外面便有小廝來報:
“周少爺來了。”
卻是木容的話還沒傳到青梅那裡,周景炎便已得了訊息,蘇姨娘早已悄悄令人往外打探,要出手她手中的鋪子田莊,周景炎前來正是商議此事。
木容心焦如火,只著意著靜安侯府,這又難熬的過去了兩日,卻是這日不過早飯罷,蓮心便來報說青梅姑娘來了。
青梅自說周少夫人許久不見木容,很是想念,便要接了家去聚上一日,木容只一聽這訊息卻是先怔忪了住,過了片刻方才緩過神來,霍然起身後竟手足無措起來,還未換出門的衣裳就要隨青梅去,被冬姨死死拉住哭笑不得。
木容自覺失態,正是發窘,誰知前院裡梁媽媽竟也急急而來,一瞧木容尚在小廳,長出了一口氣。
“老爺聽說姑娘要出門往周家去,特遣我來和姑娘交代幾句。”
說著話便上前來,竟是拉著木容轉了屏風進了內屋。
“老爺說周少爺和靜安侯隱先生交好,讓姑娘到周家後打探打探靜安侯府的訊息。”
木容蹙眉,心下厭惡死死壓住,也不願和梁媽媽再多說,喚了蓮子蓮心進來伺候著換了衣裳,便急急出來,只是走到半路,卻是忽然想起,轉身又往新竹苑去了。
不多時,卻是引著木宛一同出了門。
周家的車將姐妹兩個一同接進了周家,同上回一般,將木容木宛引去了二進,卻是將眾人安頓住,只將木容從偏門引出,轉身從小弄堂裡直接又進了靜安侯府的偏門。
木容恨不能足下生風,徑直隨著青梅進了侯府便往三進裡去,青梅只在三進垂花門外停了,木容邁步而進,就見院子裡一株木棉樹下,石隱同趙出周景炎三人環立,只著了一身單薄衣衫,不知說了什麼,嘴角勾出清淺弧度,那一身煙白色,在木容眼底漸漸化開。
喜歡庶女重生請大家收藏:()庶女重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