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還不信,可做主子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也不好再提什麼,那蓮子便垂了頭,忽然又想起什麼:
“姑娘那婚書怎麼就能賞秋月一個好歸宿?難不成秋月還會拿著那婚書頂了姑娘嫁進雲家?”
自己說罷都覺好笑,木容也就笑了笑,卻並沒有回她。
秋月的心思一向就那一樣,所做一切,都為自己一個歸宿。
前世因她一反常態的拼命,梅夫人和木寧怕逼急了她玉石俱焚誰也撈不到好,並不敢太張狂,雲家婚事算是保住了,卻不算贏。
木寧被雲深以平妻身份一同娶進了雲家,秋月便做了木寧的眼線,待自己被剋制的在雲家再翻不了身時,木寧做主把秋月給了雲深的親弟弟做了妾。
只不知如今因她重生而略是打亂的格局,秋月的歸宿又會是誰?倘若從此她也安生,那麼過往怨恨,念在這一回她偷了婚書總算還幫了自己一些,也就算了。
蓮心瞧木容露出幾分倦怠,便同蓮子一齊伺候了木容換罷衣裳,安置上床歇晌。
木容一直在等木寧把那婚書拿走,今日終是被拿去了,木容覺著心裡一下清朗起來,這一覺便安穩的很,睡足了近一個時辰方才醒了,正是惺忪任蓮子服侍著漱口,就見危兒難得帶了幾分畏懼中規中矩的進門通稟:
“姑娘,張姑姑來了。”
也該是時候了,木容用帕子擦了臉,便讓了鸞姑進來。
“四姑娘好。”
鸞姑進門,只抿嘴微微一笑,木容忙令蓮心奉茶,鸞姑便擺了手:
“不過給姑娘帶句話,榮華院裡尚忙著,須得趕快回去。”
木容一聽如此,也就斂神去聽鸞姑說話,鸞姑大約很滿意木容作態,也不再繞彎子:
“咱們府裡堂少爺雖是客居,親事上夫人不好做主,可到底也不好委屈了堂少爺,屋裡總要放上個人,夫人這許久冷眼旁觀,只覺著姑娘房裡的秋月是個好的,又是周姨娘陪嫁孫媽媽所出,夫人很願意抬舉抬舉,就選了她預備著給堂少爺開臉做個通房。”
木容忽然有些怔怔,鸞姑見她這樣,總算有幾分可憐她:
“如今正房夫人還沒娶,秋月要是有福氣的,能生下庶長子,那往後自然是抬了姨娘過富貴日子了,姑娘做舊主的,臉面上也光輝。”
木容勉強笑了笑,很是有幾分失魂落魄的樣子,四下望了望,似乎在找秋月,那鸞姑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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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已經叫夫人給送去前院了,也不是多遠的地方,姑娘要想她了,隨時著了婆子往前院叫她來就是了。”
“張姑姑說的是,還要多謝母親肯抬舉她,也謝了張姑姑。”
便低了頭,很是有幾分鬱郁。
鸞姑不免又輕看她,一個丫鬟就至於此,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也就懶怠再和她敷衍,見她只一味失神,也就作別出去了。只一想那婚書如今不顯聲色到了梅夫人手裡,三姑娘親事一下順遂起來,主子歡欣,整個榮華院都過年一樣喜慶,一改往日來低迷之態,她就覺著神清氣爽。
這邊鸞姑一去,蓮子悶在一邊,便啐了一口:
“什麼好去處還值當她背主?也不怕天打雷劈了!”
木容聽了止不住嗤的一聲發了笑:
“我記下了,將來一定給你配一門合心合意的正頭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