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之前一直都不能理解為什麼組織的成員會跟著張濤跑了,而且還極為死心塌地的追隨。畢竟姜楚說過,組織的每一個成員都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全都極為衷心,連死都不懼,他自己都沒想過組織的成員會有一天叛離出組織。
現在,張濤竟然告訴桓因他是把組織的成員騙走的,這不僅僅是不可思議,簡直可以說是荒唐至極,讓人忍不住要發笑。
薛不平早就在桓因的腦中笑了起來:“騙道,騙道,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個老奴才真是要笑死本老祖。本老祖叱吒修魔海這麼多年,什麼道沒見過,卻不知道竟然還有如此荒唐的道。”
張濤自然是把桓因的神色看在了眼裡,說起來,這也還是他第一次將自己的道說出來,怎麼可能會不尷尬?不過,他臉上的尷尬神色很快就收斂了下去,顯然是道心堅定所致。然後,他認真的對桓因說到:“主上,老奴的道確實是騙道,雖然此道在很多人看來荒謬至極,可老奴卻已感悟出騙之本源,將騙之一道修煉到了絕強。”
張濤越是認真,桓因就越是想笑。把騙之一道修煉到了絕強算什麼,算是誰都能騙過,可以在這修魔海上信口雌黃嗎?
張濤見到桓因表情不改,又說到:“其實,老奴之所以修煉騙道,也是因為老奴在地獄之中總是經歷挫折,遭人打壓和侮辱。那時候老奴我還是一名小小的修士,遇到了比自己要強的修士,根本就抵抗不了。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也為了能夠在這修魔海上一直修煉下去,老奴才想到了騙。”
“我記得第一次,當我還是一名華英修士的時候,在生死之際成功騙過了一名極境強者,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甚至還讓他反過來感謝我。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天賦,可從那一次起,只要面對不可化解的危難,我便都會去賭一把,騙一騙對方。”
“沒想到,我每一次都能成功,於是我漸漸發現再強大的術法也比不過自己的這一張嘴,比不過自己心中的念頭。所以,我後來乾脆決定鑽研騙道,更是最終感悟出了騙之本源,成為了一名地修。”
“主上,你是否還記得上一次我們在不歸島相遇的時候,老奴看起來只是一名命掌修士?”
聽了張濤的一番解釋,桓因那種想要發笑的感覺才慢慢消了下去。張濤說得沒錯,在這殘酷的修魔海上,唯有想盡辦法活下來,才能夠得到更多。若是死了,則重回十八層地獄,哪裡還看得到希望?張濤的道看似荒唐,卻算是做到了適者生存,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的道是不可笑的。甚至他能自創一種獨特的道統,還令人尊敬。
於是桓因回答到:“記得。”
張濤接著說到:“主上,其實當初老奴並不是壓制了自己的修為,而是騙過了自己。”
桓因雙目一凝,問到:“什麼叫騙過了自己?”
張濤回答到:“我以騙道騙過了自己,讓自己以為自己就是命掌修士,所以我展露出來的修為便真的會成為命掌境界。騙,是一種信念,只要我願意相信,哪怕是假的,也會在我這裡變成真實。”
張濤如此的說法,桓因簡直是聞所未聞。這麼說起來,其實張濤的手段可比普通的壓制修為要高明瞭太多太多,畢竟壓制乃是假,而若是像張濤那樣騙過自己而改變修為,那假就是成真了,這樣就算是比自己修為高的大能出現,也未必可以看出其中端倪。
不僅如此,桓因還想到了更多。若是騙過了自己,能讓假成真,那張濤是不是可以相信自己還領會了其它本源,是不是還可以相信更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想到這裡,桓因對張濤的道再沒有了半點小看,而是生出了一種敬佩的情緒。他自然不是敬佩自己的老奴,而是敬佩他的道以及他的道心。
薛不平也不再發笑了,他喃喃的說到:“不可思議,騙道,虛幻縹緲,難以捉摸。能抓住此種本源,不知道比抓住那些普通的本源要困難了多少,這張濤有此種本源在,當遠遠強於其他一源地修!”
桓因對著薛不平傳音到:“老祖,你能否看出姜楚是幾源地修?”
薛不平回到:“以本老祖的經驗來看,這姜楚小兒應該是兩源,比張濤要強。”
地修之中,若是能夠多出一源,則戰力不知會高出多少,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可身為二源地修的姜楚竟然一直都不明白張濤是怎麼將自己的成員帶走的,這足以證明張濤的騙道之強。
“到底什麼才是源?”桓因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