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能解釋清楚她也不想聽了。這是她一輩子的傷,一輩子的痛,問誰又願意將自己傷口一次又一次被人戳開,蹂躪的血肉模糊。
君幕摟住她,按住她的太陽穴:“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桃夭忍了又忍,終是落了淚,她抓住君幕衣袖,輕聲說:“君幕,你讓我死吧,我好痛苦。”
從前珍惜不已的生命,如今被自己棄之敝履。她不知道怎麼了,也尋不到可以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彷彿周遭一切都與她有關係,又似乎沒聯絡。她在不在,都沒多大可能。
君幕鼻尖微算,他摟著懷裡的人都有了一種不切真切的若即若離,到底如何,到底才能如何留下她。
“夭夭,算我求你的,為了我活下去好不好。”
桃夭痛苦的閉上眼睛,她已經厭倦一切,若非欠著君朝一條命,她真想就這樣離開了。
傍晚的尾巴很快到了,晚膳桃夭也沒什麼胃口,幾人好說歹說下她才吃下去一點飯菜。
陌笙看著便心疼,她又不會說話,只好不停給她夾菜。一小碗米飯,裡面的菜加肉堆成山,她還在不停續。
桃夭柔柔的看她,沒有拒絕,筷子拿在手裡也不知該放在哪裡。
她應不應該告訴他們,過去的很多事情她已經快記不得了,包括兒時怎樣與君幕相識的,這些前幾天似乎還記得,從昨日開始便開始忘記了。應該是蠱蟲躁動些許,她才會這樣。
幾人默默吃著飯,徒然便聽到門口處傳來兩聲嗤笑。
“狗雜碎,你自己家媳婦不安分勾搭別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人家勾引你媳婦。”
一穿著棉衣男子絮絮叨叨罵著,不停向後退去。
他退便是進了客棧,正在吃飯的十幾人便看到這位棉衣男子罵的是誰了。
男子約摸只有三十出頭,正是歲華年紀面容俊俏,臉色卻是慘白一片。明是初冬的天,已經穿上了大氅,白衣戶裘圍巾緊緊或者脖頸,稱得這人越發削弱。
他一手掩住鼻口咳嗽兩聲,便由著後面家僕扶著進客棧。
相比於方才那位罵罵咧咧的男子,二人光是衣著上面看著便差距甚大。
有錢男子看著客棧,目光落在桃夭幾人身上,很快離開:“我已說過此事是誤會,同是相濡城中人,你又何必如此。”
男子碎了口:“誤會個屁誤會,此事頭頭有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鬼樣子,能娶到茵韻那種美人。我看你啊就是不行,也怪不得人家茵韻按耐不住出去找野漢。”
有錢男子沒有吭聲,他很淡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低聲對身後家僕說幾句話,那位家僕微驚,也不知有錢男子說了什麼,便見到那位家僕小跑離開客棧。
“找人也沒用,今天這是你不給個說話,絕對沒完。”男子也大大咧咧在躺椅上落坐。
又是絕對沒完,阿桑一陣無語,怎麼這裡的人都跟吃了嗆藥一樣,說話這般難聽。
他順著給陌笙夾菜,“這鬼地方真想現在就走。”
低頭吃著飯,完全沒有注意到小真已經漲青的臉色。
看了一會兒熱鬧的其餘吃飯人,見二人不吵了,頓時覺得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