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一直只有她在此掃墓。如果還有人,那便一定是......
“會不會是他回來了?”吳董問。
樊十一搖頭,不是十分確定。畢竟自從鴻門鎮見到過那個熟悉的身影以外,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
況且時隔半年,也不知......
“或許是有人燒錯墳了吧!”她道。
吳董看了一眼四周,這裡只有嵇家的墳,誰會燒紙燒錯到這裡來?
不過樊十一不肯承認,他也不勉強。
二人燒完紙準備下山時,樊十一卻下意識的走了另一條可以經過嵇家的小路。
吳董正要說這條路好像不是他們上山走的那條,便見樊十一眸光迫切的看向遠處影影綽綽的巖洞木屋。
他好似明白了什麼。心想,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
然樊十一還未靠近便停下了腳步。
她看到了正在清理院子的嵇晏,以及她之前在鴻門鎮見過的那名塔魯國女子。
二人正在一同清理小院,看起來就像一對......
“那女子不是我們在鴻門鎮見過的......果然是他們。”吳董蹙眉,看嵇晏的樣子像是要回來住了,而他帶著那女子一道,莫非是已經......
“要不要我去問......”
“不必了。大家雖是熟人,但見面難免尷尬。走吧!”樊十一正欲轉身,嵇晏卻突然抬頭看到了她。
兩人遠遠相望,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既然見面了,你不過去打聲招呼?”格桑婭問。
嵇晏還真就走了過去。
格桑婭見此,又頓時氣惱。她只是故意這樣說而已,本以為嵇晏會退縮的。
樊十一也沒想到,嵇晏會朝她走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逃走,吳董卻偷偷拉住了她。
“你不是一直想見他嗎?”吳董低聲問。
樊十一是想見他,但想的卻不是眼下這副場景。原本,這樣她應該為他高興才對,可此刻心裡的抽痛卻在告訴她,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從未對他放開。
“放開。”她不想這樣面對嵇晏。
然正當她要走時,嵇晏已經走過來了。
“好久不見。”他開口道。
樊十一隻得停下腳步。
她嘴角微啟,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敢去看嵇晏此刻的臉色。
“嗯。我們還有事,先......”
“你看來生活的還不錯,這樣真好。”他又道。
樊十一喉間有些發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這些話。
吳董便替她回答道:“你看起來也不錯。”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嵇晏身後走來的格桑婭。
嵇晏眸光微沉,知道吳董和樊十一誤會了他和格桑婭,但他卻並未打算解釋什麼。
“還好。”他這般說了一句。
氣氛頓時變的僵硬起來,就在樊十一打算離開時,吳董肩上扛著的小糰子突然問:“阿孃,他是誰呀?”
樊十一面色微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兒子這個問題。
她好像又變成了啞巴,在嵇晏面前不會說話的那個啞巴妻子。但她現在已經不是啞巴了,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看著站在嵇晏身邊的格桑婭,兩人郎才女貌的樣子有些刺痛她的雙眼,故她收回目光回答兒子道:“一個故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