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晏沒有言語。
他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回想去過去,彷彿就在昨日一般。但當他觸控到桌子上的灰塵時,他明白這些過去早已離他遠去。
格桑婭不明白這麼大點地方有什麼好看的,她無聊的蹲在院子裡,等著嵇晏說走。
然嵇晏看了一圈後,對她道:“你先回去吧!三日後,我自會下山與你會合。”
聽他的意思,是想在這裡住三日了。
“你要住在這裡?”格桑婭問。她看了一眼眼前破爛的洞穴房屋,不知道這該怎麼住人。
“嗯。”嵇晏應了一聲後,開始在院子裡拔草。
格桑婭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有些為難起來。
嵇晏便又道:“山裡有猛獸,趁著時辰尚早,你趕緊下山去吧!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派兩個人過來。”
他所說的不放心,自然不是他的安全問題。
格桑婭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蹙眉。
“嵇晏,我和阿爹之所以不放心你,還不是因為你太過防備我們。也是為了你......”
“我知道了。”他打斷她的話,繼續低頭拔草。
如格桑婭所言,他一直以來都十分戒備他們,所以他從不要求格桑婭信任他什麼。
格桑婭不明白他的性子怎麼如此之倔?
“不必派人過來了。我親自看著才能放心。”她故意與他作對。
嵇晏聞言蹙眉,正要詢問她這是什麼意思,便聽格桑婭道:“我一個人下山怕被野獸吃了,所以今晚我也住下。”
“不行!”嵇晏直接拒絕。
“為何不行?”
“你我孤男寡女,不適合同住一起。”他道。
“這裡又沒人看到。況且,你我是名義上的義兄妹,即便被人看到又如何?再者,這一路走來,我們同住一起的日子還少嗎?又不是同睡一張床榻,你這般緊張作甚?還怕我吃了你不成?”格桑婭調笑,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何不妥。
她們塔魯國的女子就如男兒一般豪放,格桑婭從小長在軍中,更是什麼話也說的出口,毫不避諱。
嵇晏聞言蹙眉,卻又說不出合適的理由來拒絕。
“快拔吧!這麼多草還要打掃,我可不想今晚連睡的地方都沒有。”格桑婭說罷,當即幫著一起拔草。
嵇晏有些無可奈何,只得不再多言什麼。
如格桑婭所言,這裡無人經過,即便有人看到也無需證明什麼。反正家裡也有兩間臥榻。
......
樊十一想著今日二十七了。這兩日家裡要準備年貨,鋪子裡的賬目也需要及時清算清楚,便想趁著今日天氣好,帶團子回去鄉下掃墓,因為年後鋪子裡更忙。
她每年清明都會上山一趟給嵇晏的父母掃墓。雖然她已經與嵇晏和離了,但糰子畢竟是他們嵇家的血脈。
今年清明的時候,她和吳董正好出門做生意去了,所以今年她只能這個時候才去掃墓。
今日天氣不錯,她給糰子換了一身輕薄些的衣裳,省得穿厚實了上山走路不便。
吳夫人知道她要帶團子上山,故叮囑她路上小心,特別是糰子年紀小,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去山裡掃墓。
那上山的路陡峭艱險,吳夫人就怕糰子調皮不小心滾下山去。
“要不,我陪你一塊去吧?”吳董道。他嘴上這麼說著,眼角卻偷偷去看站在他娘身邊的小顧氏。
自從吳夫人那一病後,小顧氏便留下來一直照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