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杜神醫和張大夫每日都會過來一趟檢視樊十一的情況。而杜神醫今日過來,是來辭行的。
他已經在青木鎮待了一個多月了。
樊十一什麼時候能醒,他也沒什麼握把,而且待在這裡早就玩膩了,還老是要應付那些上門求醫的人,實在麻煩的很。
這次若不是僱主開的價錢高,又拿性命要挾,他也不會跑來這種小地方醫病。雖然人救活過來了,但瞧著狀況好不到哪裡去,萬一再死了也就不關他神醫的事了。
嵇晏知道兩位大夫已經盡力了,人家要走他也不好阻攔,故只得道:“這些時日有勞杜神醫費心了。不知杜神醫離開青木鎮以後,想去哪裡雲遊?”
杜神醫以為他想賴上自己,當即道:“咳咳,本神醫一向行蹤不定,走到哪算哪,這事我自己也說不準。呵呵!”
嵇晏見他不願多言,又想到此次幫他請來杜神醫的塔爾齊,面色有些微沉道:“嵇晏有些話想單獨與杜神醫說,不知杜神醫可否方便?”
杜神醫猶豫了一下,頷首答應了。
樊十回到家中後,當即將那香囊裡的藥草全部倒了出來,想著下回帶去鎮上找那藥鋪的大夫好好看看,這些藥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當她倒出藥草後卻察覺出了不對勁。
香囊中的藥草都是她親自縫製進去的,所以藥草的樣子她大致還記得。但眼前這些倒出來的藥草,明顯不是她親自縫合進去的那些。
難道是有人偷偷給她掉包了?可她縫製的香囊一直放在房間裡並未拿出去,誰會特意過來將裡面的藥草調換呢?
正當樊十疑惑之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她心虛的嚇了一跳,當即用旁邊簸籮裡的布將桌子上的那些藥草給蓋了起來。
“二姐,你在藏什麼東西嗎?”樊小七轉著輪椅進來問。
“沒,沒什麼,我能藏什麼東西。”樊十掩飾道:“我今日去了一趟鎮上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樊小七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道:“二姐最近似乎有什麼心事,能跟小七說說嗎?”
“小七,我說我累了。”樊十趕人道,顯然並不想與樊小七多言什麼。
“二姐最近好像經常去鎮上找大姐。大姐好些了嗎?”樊小七又問,顯然並未將樊十的逐客之意放在心上。
樊十蹙眉,顯然有些沒耐心了。
“還是老樣子,一直昏迷不醒。”她淡淡道。
“是嗎?既然這樣,二姐為何還不肯放過大姐呢?”樊小七問。她眼神直直的看著樊十,好似想將她的目的看透一般。
樊十聞言,面色微變。
“你......小七,你說什麼呢!我怎麼都聽不懂?”她語氣加重,顯然有些心虛。
樊小七沒有言語,而是從懷中拿出了幾樣東西擺在桌子上。然後又將桌子上樊十方才故意掩蓋草藥的那張布拿開。
“小七,你......”
“二姐能解釋一下嗎?”樊小七問。
樊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面色再次變了。
“你,你怎麼會有......你這是什麼意思?”樊十還想否認。
“二姐還不想坦白麼?這些東西都是二姐的,做什麼用,也只有二姐最為清楚不是嗎?”
樊小七的面色有些悲慼,哽咽道:“我一直都以為是自己多想了。可是......”
樊十見實在瞞不住了,只得在樊小七面前坦白道:“不錯,這些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