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之前夭折了兩個都是幾個月的時候給病死的,現在的樊小二好不容易養到五歲,結果又出了這檔子事。
樊老爹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卻也不好大年三十在人家家裡哭,只得謝過大夫後,便又揹著女兒回去了。
樊小二疼的一路哭喊,又沒什麼減緩疼痛的法子,瞧著實在可憐。
劉氏追上來時,樊老爹正從大夫家裡出來。
她一身狼狽,半路還摔了一跤,鞋也丟了一隻在田裡,摸了好半晌才找回來,也顧不得穿,打著赤腳便一瘸一拐的跑來了。
“怎麼樣了?大夫怎麼說?”劉氏急問。
樊老二一臉灰白,聲音嘶啞道:“回去再說吧!”
這大半夜的,吵的村子裡不得安寧,平白給人家迎新添了晦氣。
劉氏一聽他這語氣,便知道不好了。可她不敢哀嚎,只能忍著悲痛一路又跟了回去。
一回到家,劉氏便再也忍不住的低聲啜泣。
“老天爺,這可怎麼辦喲!”
孩子的哭聲,交雜著劉氏的悲痛,令樊老爹心情底到了極點。可這個時候,家裡還需要他這個男人支撐著,故他只能忍住悲痛道:“別哭了,也不都是你的錯。要不是我讓你給孩子炸春捲,也不能出這檔子事。”
上次去街上賣肉,樊老爹答應了給女兒們賣好吃的。可因為樊十一出了事,一家人便趕忙回來了。
樊老爹記著這事,去一趟鎮上又不容易,便提議今年炸春捲吃來補償孩子。怎料,會發生這種事。
劉氏聞言,依舊很是難過,可她也知道自己哭也沒用。
家裡還有一大堆的孩子要照顧,劉氏沒有時間難過傷心。
她讓年紀最大的樊十和樊九先帶著妹妹們去睡,然後才回房和丈夫一起照顧受傷的樊小二。
他們這間屋裡的床鋪窄,劉氏只得又將最小的樊小小送去西屋和幾個姐姐們一起睡。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她這才洗了腳上的泥,回屋去看孩子怎麼樣了。
樊小二此刻已經哭累了睡著了,不過那條被燙傷的手臂卻紅腫不已,看著十分可怖,有些地方已經長起了水泡。
“這可怎麼辦啊!”劉氏說著,眼淚又稀里嘩啦的流淌了下來。
樊老二嘆了口氣道:“明早再帶去鎮上找藥鋪大夫瞧瞧吧!這藥一會兒你去煎了,小二醒來怕還要哭,吃點藥總是好的。”
劉氏怕吵醒孩子,小聲啜泣道:“明兒個是初一,鎮上的藥鋪會開門嗎?”
樊老二也不知道,不過總不能在家中看著女兒等死。
按照大瀛國的風俗,新年頭三日是不能去藥鋪看病取藥的,否則家裡一整年都要多病多災。
樊老二為了女兒,心裡頭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已經實屬難得。
劉氏心知丈夫心裡也不好過,便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拿著大夫開的藥去廚房裡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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