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會來了,有說什麼事嗎?”鄭直聞言蹙眉。
那門外的小廝回,“好像說是殺害老爺的兇手有下落了。”
沈扶歡和四月面面相覷,這麼快就找到兇手了?
鄭直看著四月的臉色,四月朝他頷首,鄭直明瞭,對著門外開口道“知道了,你先安排他們去前廳坐著,我們隨後就來。”
門外小廝應聲退了出去。
門內幾人一時安靜下來,怎麼會這麼快就有了線索,還找到了兇手,是真的兇手還是頂包的呢。
四月看著幾人臉色異樣,只是笑著搖頭,他們難不成還真信了官府那套說辭。
鄭直回過神來看著四月問,“大師,現在要去嗎?”
四月神色不變,坦然道“去,為何不去。”
他朝外看了看,對著鄭直開口,“勞煩公子帶路了。”
鄭直滿腹疑惑,此刻見四月風淡雲輕的樣子只得應聲先抬腳領著他往外面走。
路上,鄭直時不時回頭,一旁的四月冷聲道“別看了,這裡的人除了你們沒人看得到我。”
鄭直這才放心的轉過頭,直直朝前走去。
母親那邊留了沈扶歡和沈青玄兩人守著,鄭秋蘭和沈復跟在兩人身後慢慢走著,本來也擔心路上有人見到四月,如今聽了四月的解釋,終於也放下心來。
他們可不想驚動了府裡其他人,這件事動靜越小越好,鬧大了人心恐慌就難以控制了。
祖母的院子離前廳並不遠,這邊帶頭的捕快正坐在桌子上,旁邊放了一盞剛熱好的茶,此刻熱氣飄出,他的手在一側的桌子上輕叩著。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邊的人的手應聲停了下來,只見人還未到聲音便傳了進來,喊道“官爺,招待不周莫怪啊。”
男人抬頭站了起來,這聲音的主人一身素衣滿臉倦意的朝他走來,帶來了一陣未散去的月季花的味道。
他朝著男人拱了拱手,卻不見一絲笑容。
也難怪,換做是誰,都不會有心思在父親新喪之際還能應對其他糟心事,而且還是面對他們這些官府的人。
要不是有人替他們報了案子,恐怕他們都無暇顧及什麼兇手了。
此次還是一名擺攤的小販在擺攤的時候發現了死去的鄭慕,嚇得一大早去報的案,大驚失色的說鄭大人死在了他平時擺攤子的地方,斷了胳膊,像是被人吸了精氣,面目猙獰,到死還沒閉眼。
實乃,死不瞑目啊!
鄭府的人聽說後趕緊去認領,哭了一路將人領了回去。
當時他就站在事發地點看的膽戰心驚,沒多久縣令朱潛就指派了自己去查,希望早點將這案子定下來,早些收場。
眼下朱潛還有其他事要辦,特地囑咐他別把事情搞大,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他覺得有些蹊蹺,這一次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死了,一個月前已經有過一樁不過沒等他插手,這案子就被壓了下去。
如今又發生了一起,死的還是個大善人,這次想壓也壓不下來,他便藉此機會深入調查了一番,發現事情恐怕有些難辦。
朱潛給了他四天的時間,四天一過不管怎樣,都得結束這個案子。
可實際上從昨天到今天,快浪費了兩天的時間,一點頭緒沒有。
但他很清楚,這次的案件和上次一樣,都不是尋常的殺人犯所能做到的,面臨期限只剩兩天了。
昨晚又聽說鄭夫人弄了一場大火,鬧騰了一番,思來想去決定進來試一番,而且,今早他派出去的眼線看到了鄭直的家僕請了個什麼人進來。
想必,他們也應該迫切的想知道兇手是誰,既然大家目的一樣,不如藉此機會試探一番,看會不會獲得一些有用的線索。
他怕,再錯過這一次恐怕以後還會有人死於非命,難道次次都要屈服於朱潛的權勢,再次用錢壓下來嗎?
那麼,鄭府能答應嗎?
他自己良心能安嗎?
思及此,男人站了起來對著鄭直等人開口,“鄭公子,我是此次調查此次命案的捕快,秦易。”
鄭直看的面生,感覺好像以前沒見過幾回,秦易順勢補充道“我是新提拔上來的,公子沒見過不奇怪。”
一旁的四月靜靜打量了片刻,確定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官差,有幾分正義感,想必如果此次不是他堅持,這事應該輪不到他這個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