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興才收回視線,道:“沒什麼。”說完,看向裴君昊,拱手道:“感謝王爺救小女回來,不日定當登門道謝。”
“記得帶著絮兒。”裴君昊抱著手說道。
江子興一愣,皺起眉頭。轉念一想,裴君昊救了江絮,他上門道謝,便是帶上江絮也並不會不妥。
只是,晉王府沒有女眷,倒不合適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天不早了,本王就不送了,江大人一路走好。”不等他拒絕,裴君昊便敲定了,說到這裡,眼睛眯了眯,“可別再發生什麼驚馬事件,害得本王的王妃竟被別人救了!”
江子興一驚,還發生了這樣的事?忙肅容道:“下官省得。”
等上了馬車,江子興立即問道:“晉王口中的‘驚馬’,是怎麼一回事?”
江絮低頭淡淡道:“女兒從季芳樓回來,馬兒忽然驚了,瘋了一般奔跑。後來偶遇燕王殿下,砍下馬頭,才制止了。”
“你懷疑是有人動了手腳?”江子興問道。
江絮挑了挑眉:“難不成父親以為,馬兒會白白驚了?”
只不過,是誰做的,倒不好說了。興許是府裡的,也興許是白靈卉的後招。
“委屈你了。”江子興嘆了口氣,憐惜地撫了撫江絮的發心,“不過,幸好有燕王殿下,才免了你危難。”
江絮低頭不語。
“其實,燕王殿下和晉王殿下,對你都算不錯。若非皇上下了旨,為父也不知道把你許給誰好?”江子興佯作嘆息。
是啊,兩個王爺都搶他的女兒,說出去多榮耀呢?江絮心裡譏笑一聲,也不答話。
“只不過,燕王殿下實在性子怕人,說擄你就擄你,也不顧念你的名聲。為父知道此事後,氣得直想拿劍砍了他。可惜,為父是一介文官,打不過他。”江子興又嘆道,“幸虧皇上沒有把你許給他,否則你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他說著這番話,面上帶著一副慈父的樣子,好似當真為江絮的前途打算著。聽在江絮耳中,心中譏諷一笑,更是沒興趣搭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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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女兒被擄的事,有多少人知道?”見他還要做慈父模樣,江絮不耐煩地打斷他。
江子興聽了,皺了皺眉:“恐怕不少。”
裴鳳隕生得高大,面目冷峻,一身閒人勿近的氣息更是叫人看一眼便忘不掉,辨識度極高。何況,他在鬧市殺馬,那一劍的英姿,更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於是,燕王擄了一名女子往城外去了,很快傳遍了。因著裴君昊也向江絮提親,所以眾人都猜,燕王擄的女子是江絮。
江絮皺了皺眉。
“你不必擔心。”江子興反過來勸她道,“那日在金鑾殿上,皇上已經應了,只怕賜婚的聖旨明日就要下來了,又怕什麼閒言碎語?”
江絮低頭道:“如果有什麼麻煩,還望父親多擔待。”
“那是自然。”江子興點頭,又說了一番什麼血濃於水,父女情深的話來。
江絮都懶得聽,左耳進右耳出,直到回了府。
“大人,您可回來了!”才下了馬車,長安便一臉死了孃的表情,一臉慘色地撲過來,“大人,您快去看看吧,珍珠姨娘,她——”
江子興神色一肅:“怎麼了?”
長安慘白著臉,哆哆嗦嗦地道:“她流血了……”
江子興立刻撥開他,大步往珍珠的院子裡走去。
江絮想了想,跟著過去了。好歹也是她院子裡出去的丫鬟,不是嗎?
“姨娘,您好點兒了嗎?”院子裡,小丫鬟跪在床邊,衝了一碗紅糖水,正餵給珍珠。
珍珠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屋頂,臉色慘白,勺子喂到嘴邊,她也不張,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姨娘怎麼了?”江子興大步進來,就見到這副情景,立刻沉下臉。
小丫鬟見了,忙放下碗,哭道:“老爺,您可回來了,姨娘她,她不想活了。”
“究竟怎麼回事?”江子興的目光落在珍珠的肚子上,皺著眉頭走過去,“怎麼流血了?發生什麼事?”
珍珠見他進來,才慢慢轉過頭,看著他的臉,慘然一笑:“老爺,孩兒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