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也不出門,就在家裡呆上半年。”銀花在邊上說道,反正她也沒有不得不門去辦的事。
“你添什麼亂,不來侯府了?”孫氏罵了一句。
“哦,對,還得來侯府,有空了也要過來平王府串門,反正也沒說不準我們來。”
“等天下雪了,看你來不來。”珠花挑眉道。
“那就不來了。那個時候,大家都呆在屋裡,沒什麼禁不禁足的。”銀花說道。
珠花一笑,一家子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腸子還特意給珠花夾了好幾次菜,連平王的都有。珠花見了倒是想笑,卻始終有些笑不太出來。送走了家人,府裡又一下子恢復了冷清。珠花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像是把所有光亮都吞沒了一般,不管是天邊的零星星子以及身邊的燈光,都無法驅散心中的迷惘。恍然之間,一切好像並不真切,就連吹到臉上的冷風都像是假的,可是這徹骨的寒氣卻在這麼真實。收回思絮,她也沒什麼心情多說什麼,當天早早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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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她又醒了過來。她其實一直沒能入睡,想想終歸是氣不過,就在那兒抹起淚來,哭著哭著就有些收不住。平王一直抱著她,一聽到動靜也馬上醒了。
“這是怎麼了?”平王扶她起來,為她小心擦淚,安撫地拍拍她的背,說:“這事讓你受委屈了,只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為什麼就沒有辦法呢!”珠花吼道,又氣得哭了一場,等情緒稍微好些了才說:“我氣世道不公,許多事情它就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決方式,但是就是不用。禁足這事根本不算什麼,哪怕禁上十年我也不慌,可是這都是憑什麼呀,我們王府已經儘量不惹眼了,為何卻還是被事找上。被找到也不是我們的錯,他究竟想要我們如何?”
“沒事的,會過去的,有我呢。”平王圈著她說。
珠花還是氣不平,靠在他身後又哭了一會兒。早上起來,她的眼睛都是腫的,眨了眨哭腫的眼,她看向對面不錯眼看著她的人,微微咬了一下唇。
“你餓了嗎?要不要我為你做點什麼吃的?”她啞著嗓子問。
“不必了,有下人呢。”平王笑著說。
珠花也跟著笑了一下,卻又流下一行淚,摸著他的臉哽咽道:“你太不容易了。”
他揚著嘴角,幫她把淚擦乾,“有你在,就沒什麼不容易的。”
珠花不由地笑了,窩到他的懷裡。
到了下午,她的情緒總算是好了一些,便想著還是要找些事情做。細細一想後,她就去了下人房。因為紀王妃的事,府裡有不少下人被帶去盤問,有好些個都受了刑罰,珠花倒是讓人給他們送了傷藥讓他們好好養傷,現在卻想著還是要去看看他們。
一一詢問過傷情後,她到了竇廚娘的房間。竇廚娘是個寡婦,她是被自家婆婆給賣身為奴的,因她生得普通,年紀又大了,當時身價並不高。平王買下她,原是讓她和其他一些僕婦一樣做灑掃,後來因為他想吃滷臭腸,府裡的廚子做不好,就讓好些個人都試著做了,裡面也就竇廚娘做的還過得去。珠花嫁過來後又喜歡她的手藝勝過原來的廚子,她也就成了廚房的一把手。
珠花知道她手上用了刑,過來看時,她的十根手指還抱著厚厚的紗布。竇廚娘看到珠花,誠惶誠恐地想行禮,卻讓秋時攔著。
珠花也勸了幾句,看著她的手,她好聲問:“竇大嫂,可好些了?”
竇廚娘不安地搖了搖頭,說:“奴婢的手傷著了筋骨,怕是以後都不會好了。不能為王妃做菜,是奴婢的錯,求王妃不要把奴婢趕出去。”
“只要你沒做背主的事,我怎麼會把你趕出去呢?”珠花笑道。
“奴婢不會的。”竇廚娘緊張地問。
“那就好。”珠花打斷她的話,輕拍她的肩膀,“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還是廚房的大管事,現在的廚子做菜味道不如你,還得要你好好教幾個好的出來。最要緊的是,你得把廚房看緊了,我想同樣的事,我們都不想再發生。”
“是,是,不會了,奴婢一定把廚房看好。”竇廚娘在床上叩頭道。
珠花連忙虛扶了她一把,說:“你且安心養傷,半年的時間,總能把傷養好的。”
“是,王妃。”
出了竇廚娘的房間,珠花又去了秋雲住的院子。秋雲的夫君錢管事也受了很重的刑罰,他傷在腿上,怕是以後都要成為瘸子了。秋雲知道珠花要過來,便和一雙兒女在院裡侯著她,珠花也就在房門口對裡面的錢管事點點頭便退了出來,和秋雲到院子裡說話。
“當初姐姐剛來程府時,我還只有團團那麼大,現在你的兒女都這般大了。”珠花打量著她的孩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