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則直入連城宮的長春園,那裡倒有兩個年頭的春『色』可看只是,那裡也是一派江南韻味。
這次重返這裡,因為事情太多,心思繚『亂』,更加無暇欣賞北方的春天。
只知道,風很大,很大。
商雪袖輕輕將髮絲向耳邊別了一下,在這微暖的夜風裡,很快便又吹散,她走到門前,剛整理了一下衣裙,就聽裡面有聲音道:“哪個慕,哪個虞?”
她的心騰的就空了。
一個還有些稚嫩的聲音道:“羨慕的慕,鯉魚的魚。”
她推開了門,一陣風就從她身後湧進了這間屋子,鼓動著她的髮絲、她的衣袖、她裙襬向裡拂去。
這一瞬間,彷彿她的人似乎都被吹拂了過去一般。
可她合上門的瞬間,連澤虞才發現,她仍在門口,並沒有向他邁動一步。
她只是朝著他身邊的孩子招了招手,那孩子便乖乖的走了過去。
她彎下腰來,低聲的在他耳邊說著什麼,他就點點頭,出了門,又輕手輕腳的將門掩好。
她這才復又直起了背。
屋內昏暗,幸而還有一扇窗開著,便有月光就著夜風柔柔的浸潤到屋中。
連澤虞只是痴痴的看著這失而復得的人影那戲臺之上,那麼的不真實,而今,她就在眼前,活生生的。
今晚上的戲,並不是文又卿陪他來的,而是小來子。
那個心思蠢笨的奴才呵,喜滋滋的道:“大團圓啊,皇上,這是個大團圓的結局呢”
彷彿這樣演了,嬉妃娘娘便也會如同戲臺上的李妃一般,滿心歡喜的重回連城宮中。
可他卻知道,越是如此,他的阿袖,極有可能,不願意再回到他的身邊了。
她在用這場戲告訴他,這是戲,這只是戲。
可這不重要,只要她還活在這個世上,他眼睛已經酸澀起來,這不重要是戲的結局,亦或者是什麼的結局不重要。
他只是看著眼前的人。
她遠遠的站著,那副模樣,似乎與他記憶深處中霍都那一晚半路相待的模樣重疊著,略顯的寬鬆的交領衣衫下,就算是不束腰,也能感到裡面的身軀是消瘦的,她下面穿著練功的褲子,褲腳紮了起來,重又變成了當年的商班主。
他想說什麼,卻無法啟齒。
說什麼,問什麼呢?
每一句他想說的、他想問的,到了如今,都如此的蒼白而無力。
可在這難言的沉默中,他等不到商雪袖走近他的身邊兒,他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道:“阿袖。”
他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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