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三人的身形輕搖著、起伏著,如身在碧波盪漾的水中。
商雪袖微矮了身子,“活夢梅”的范蠡則滿面春風,呵護的一手護著商雪袖,一手執著黛筆,做出為美人畫眉的姿態來。
傳說中的畫眉橋,其實就在南郡的古越州一帶,因此商雪袖在結尾特意為了應景兒,新加了四句詞兒:
“且欣喜我故國山河依舊,
郎移來紫竹林鳥鳴啾啾。
他為我持青黛畫眉橋頭,
今日裡慶團圓月滿越州。”
宋嬤嬤聽的入了迷,直到臺下一聲好兒高過一聲,才回過神來,看商雪袖剛從那小生的懷裡站直了起來,又朝著戲臺左中右三個方向施了禮,這才雙臂翻著水袖往兩旁分開,做出了相邀的姿態來。
新音社的伶人便從兩邊兒的出將入相的簾子裡順次而出,一直到龍套也上了臺,這才一併再次謝幕。
宋嬤嬤看著流水般的紅封兒遞了上去,但臺上卻沒有一個伶人露出驚愕的表情來,顯然是見慣了這樣的大場面。
展奇峰看著宋嬤嬤壓住了驚愕的神色,解釋道:“今晚來的客人,多半是南郡權貴人家。因為這些人家和霍都、上京等地多有來往,資訊上也靈通,識得商班主這樣的名聲——那些普通的百姓,倒未必識貨。不過,過了今晚,可就不一樣了。”想了想又自己個兒輕笑起來:“便是識貨了,恐怕商班主親自上演的戲,也是一座兒難求的。”
宋嬤嬤輕輕皺了眉頭,又想起這場戲的一幕幕以及看客們的反應,心裡邊兒不由得嘆道:好是好,可,就如同展先生這樣隨便的口氣說出來,到底是如同“貨物”般的營生。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略陰沉了一些,到底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商雪袖在後臺也有些不太高興。
她之前讓梁師父在門口兒的地方幫忙瞧著,可並沒有等到那位“溫叟”的到來。
這對她來說有些挫敗,一來,她不能每個晚上都這樣上一出大戲,更不要說每晚都演的像今天這樣圓滿;二來,也不能每晚都讓梁師父在這裡坐著,老爺子太辛苦了,現在天兒還冷著呢,而且南郡這邊兒溼氣太重了,他咳嗽的比以前還厲害,每次都咳得讓人揪心。
商雪袖皺了皺眉頭,到底還是下了決心。
溫叟,她自己找就好了,梁師父不能再呆在南郡了,否則身體會垮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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