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道:“約莫是演後面那段,得了草以後下翻那個吃功夫。”
蕭六爺一愣,轉瞬間就搖頭否定了,道:“你讓她稍等,把五盞燈叫來。”
商秀兒聽了松香的話,心裡倒有些暖意,她的確是要演得草以後的戲,六爺不允,想必是擔心她身體做不來,也是一片好意。看這樣子恐怕是要找個人對打,便沉下心來回憶對打時候的一招一式。
等了約一刻鐘,商秀兒才看見松香領了一箇中等身材,面目普通的人過來,那人朝蕭六爺略拱了拱手,幾尺高的戲臺子一躍而上,倒讓商秀兒吃了一驚。
那人也朝商秀兒拱了拱手,道:“是南腔的《盜草》麼?”
商秀兒點了點頭。
那人又道:“你一個人演,原來準備是要演後段得草以後的吧,現在六爺讓我來和你對戲,你是和鹿仙打還是和鶴仙打?”
商秀兒猶疑了一下,還是道:“鹿仙。”
那人笑了一下,道:“那行。”說罷取了雙鐧,道:“可準備好了?我們從‘休得多言’那裡開始。”
商秀兒答了一聲道:“行。”,就見那人“呔”了一聲道:“休得多言,你與我走!”雙鐧就已經逼了上來。
她急忙閃身躲開,長劍入了鞘,仍半蹲施禮道:“仙官,求你發發慈悲吧!”
“鹿仙”卻無慈悲,一雙鐧步步緊逼,加之這人嗓音高亢,把一個高高在上的仙童演的惟妙惟肖。
商秀兒盡力抵擋,邊抵擋還要邊求他放過自己去摘取靈芝,片刻之間,拂塵被雙鐧絞脫了手,然後才是一柄劍對雙鐧的對打武戲。
鑼鼓聲咚咚的響個不聽,商秀兒額上也沁出了汗,此時聽見臺下一聲大喊“停”,她才收了手,飾演“鹿仙”的也收了手,衝著六爺拱拱手道:“還成吧?”
蕭六爺面露微笑,豎著大拇指道:“一日都未曾落下,有勞了!”
待那人跳下臺走遠了,蕭六爺方才轉向商秀兒,道:“先歇息一下,然後到莫忘居找我。”說罷徑直起身走了。
商秀兒怔怔的站在臺上,看著空蕩蕩的椅子,片刻才反應過來,對師傅們道了聲“辛苦”,琴師鼓師等紛紛擺手,為首的回了句“不敢當”,也自行離去。
松香這才過來,道:“姑娘,我帶你回住處去歇息一下。”
天已正午,松香不緊不慢的叫了人送了午飯過來,又道:“姑娘好好用飯,然後下午再歇息一會兒。一般爺也要到將近傍晚時分才會見客,您千萬別急。”
商秀兒哪能不急,她不知道今天這四齣戲在蕭六爺眼裡是個什麼水平,但她自己知道。
前三出,在她看來還沒有什麼紕漏,《掛畫》被叫停是莫名其妙的,但第四齣,或許蕭六爺早就看出來了,所以也是提早叫停了,她跟那位“鹿仙”是勉力在對打,真的打到後面,一定會亂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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