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賓至如歸”的意境被演繹得淋漓盡致。
至於那位年長的男子,其獨特之處不言自明——無論是他那油膩且不討喜的外貌,還是那股猥瑣的氣質,都讓人難以忘卻,更不必說這兩者竟集於一身。
然而,冬兒與思思顯然對他倆頗為熟悉。
“這不就是遠在儋州的笵府小少爺笵鹹,還有費老師嗎?竟來京都探望先生了。”兩人笑著迎上前去,引領他們前往蘇渝所在之處。
一踏入內院,冬兒與思思不禁愣住了。
只見蘇渝身旁站著一位黑衣人。
伍竹雖先前已與笵老夫人提及教授笵鹹武藝之事,但他行事如風,來去無蹤。
故而除了蘇渝、老費、若若以及老夫人外,笵府上下皆不知這位第三位先生的存在。
深居簡出的冬兒與思思自然更是毫不知情。
此情此景之下,二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此人是誰?何時進來的?竟未見其入門,也無通報?”冬兒與思思心中暗想,不禁擔心起蘇渝的安全,生怕他被賊人所脅迫。
她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望向蘇渝背後,未見利器,才稍稍安心。
但仍心存戒備,目光警惕地盯著那位黑衣人。
正當她們猶豫是否要呼喊救援時,蘇渝淡淡一笑,道:“無需驚慌,是自己人。”
蘇渝並未多言,只是輕輕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而站在院門口的一老一小,在放下大堆禮物後,滿臉笑意地朝蘇渝走來。
尤其是那個先前還故作老成的小孩,此刻變得乖巧可愛,眼神純真無邪,彷彿是個離家許久的可憐孩子,高聲呼喚著:“先生!好久不見!鹹兒好想你!”
蘇渝伸手按住他欲衝過來的腦袋,語氣平淡道:“也沒多久,才兩個多月。
你都沒長高。”
並非他對這徒兒冷漠無情,亦非喜好捉弄孩童,實則是因為他深知這乖徒兒心思太多。
珍視自我,內心所思,這些情感或許真切無疑。
然而,方才那般乖巧的神態,分明是做出來的。
若依慣例,扮乖撒嬌之後,必有下文。
要麼是挖個陷阱,要麼是提出些不合理的要求。
這一計策,他屢用皆靈。
畢竟,那位無後的孤苦老者,總是屢屢中計。
笵鹹被按住腦袋,卻未顯怒色。
他繼續彎起雙眼,笑容純真無邪。
“先生在儋州不在的日子裡。”
“我們簡直是度日如年啊。”“這兩個多月,真是漫長無比。”
笵鹹一邊說著這些肺腑之言,一邊眼珠子靈活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