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伍竹又不能住進笵府,那會為笵鹹招來禍端。
笵鹹的身世,屆時或許又會引人重新猜疑。
那麼,住在哪裡呢?
那小子自然是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這裡。
既安全,又舒適,又熟悉。
自己只是個書生,無人問津。
且與他瞎子叔相熟。
且他可以常來此地尋自己或瞎子,皆很方便。
蘇渝輕笑一聲,乖徒兒這如意算盤,都快打到他先生臉上了。
但對蘇渝而言。
讓伍竹住在這裡,倒也無妨。
確實多了個護衛,還附帶了個廚子、一個全能工匠。
嗯,確是一筆劃算的交易。
但話雖如此,賬不能這麼算。
住在此處,豈能白住,該收的租得從那小子那裡要點。
蘇渝於是開始琢磨。
該如何收租,從徒兒那裡薅多少羊毛。
而另一邊。
那一老一小,也是大模大樣地隨著領路的丫環進了府。
手上提著大包小包不少東西。
誠然,他們是來看望蘇渝的。
但他們那渾然天成、不拘小節、走路帶風的灑脫氣質。
不知情的,恐怕還以為哪裡來的地痞流氓,組團來鬧事了。
府裡的丫環們,用一種十分奇異的眼神打量著這兩位客人。
這絕對是她們近日所見。
來府裡拜訪的客人中,最奇特的一批!
小的那位,長相還算不錯,氣質卻是十分獨特。
明明才六七歲的模樣,卻老氣橫秋得厲害。
將一雙小手背在身後,學著大人的模樣走路。
目睹路過的丫鬟,他模仿起先生的舉止,輕輕頷首,頗有幾分自來熟的韻味。
他漫步於府邸之間,目光流轉,嘴角掛著微笑,對周遭景緻讚歎不已。
時而,他輕撫過路旁垂柳的枝條;時而,他踏上淺池上的拱橋,俯身凝視水面,舉止中透出一股隨性自在,彷彿此地便是他的家,沒有絲毫的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