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渝並未打斷,只是靜靜地聆聽。
偶爾露出愉悅的笑容。
見蘇渝嘴角不斷上揚,
王啟年心中一動,也跟著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擠成了一團。
他知道,是時候進入正題了。
“我方才見蘇兄向八處遞交了一本書稿。”“我翻閱了一下,那書,真是妙不可言!”
“實話告訴你,王某也是因那書。”
“才知曉蘇兄的非凡,有意結交。”
“噢,對了,蘇兄可是打算,將那本《紅樓》付梓出售?”
蘇渝點了點頭。
“正是。”
他可真是費了一番功夫,鋪墊了這麼久,才終於說出目的。
王啟年繼續熱心追問。
“蘇兄,可找到合適的店鋪了?”
“尚未。”
“那掌櫃和夥計呢?”“也沒有。”
“印書的作坊呢?這個可得仔細挑選,以免書稿遭人暗算。”“還未找到。”
聽到幾乎所有問題都是否定的回答,王啟年心中暗喜。
果然是個年輕書生,聰明有餘,經驗不足。
他輕輕咳了兩聲,微笑著說。
“那想必蘇兄此刻正缺一位好掌櫃吧。”
正打算自薦一番,說自己雖不才,但願意勝任。
蘇渝微微一笑,卻搖了搖頭。
“沒銀子請掌櫃。”
“蘇某親自擔任掌櫃。”
蘇渝清楚,這個回答顯然與王啟年的預期不符。
果然,王啟年的臉上滿是失落。
但輕易放棄,絕非王啟年的作風。
為了銀子,當然要繼續努力勸說。
王啟年輕輕嘆了口氣,隨後說道。
“哎呀,這怎麼能行呢?”
“蘇兄乃大才之人,將來必能入朝為官。”“做書局掌櫃,不太合適。”
蘇渝一笑,順著他的話說。
“有何不合適之處呢?”
“以蘇某之見,慶國律例並未明文禁止官員經商。”“況且,蘇某是否選擇辭官,尚未定論。”
王啟年再次長嘆一聲。
“蘇兄滿腹經綸,理應深知。”“士農工商之中,商為最末。”
“王某認為,經商之舉,實與蘇兄之身份、氣質不符。”
“再者,墨香與銅臭。”“這些錢財之事,終會玷汙蘇兄之美譽。”王啟年深知,讀書之人,名聲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