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也非朝夕之功。
但笵鹹深知,費老師早已打算返回京都。
自己硬拽著他,說要同行。
老師這才遲遲未走。
然而,老師在鑑察院亦有要務在身。
似乎總有人催促於他。
唉。
笵鹹搖頭輕嘆。
無論是為了儘早赴京尋蘇先生,還是為了不讓費老師久候無果。
他都需儘快穩住體內那股桀驁的真氣。
如此想著,笵鹹切蘿蔔絲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速度提升,力度依舊。
每一刀落下,切口幾乎無差。
瞎子伍竹安然端坐椅上。
偶爾側首,朝笵鹹的方向一瞥。
但凡笵鹹那雙小胖手稍顯鬆懈。
伍竹的棍子便會毫不遲疑地迅猛落下。
正因如此,笵鹹原本纖長的雙手。
如今成了小胖手。
腫得難以消退。
非是切蘿蔔絲太過用力而腫。
便是偷懶未好好切,被伍竹叔敲打至腫。
對此,費介只是輕笑不語。
自顧自地吃著花生,飲著酒。
畢竟蘇渝已不在儋州教導笵鹹。
加之笵鹹對用毒之術已頗為精通。
費介亦不再與伍竹輪流授課。
於是,笵鹹近來的課程便是。
每日上午切蘿蔔絲,下午攀懸崖,夜晚蹲馬步。
每隔兩日,於竹林中接受伍竹的一頓“棍棒教育”。
不時,還得接受費介的“溫情試毒”。
就這樣,日復一日,過著充滿艱辛的求學之路。
終於,在某個陽光燦爛的清晨。
伍竹望著案板上笵鹹切的蘿蔔絲,微微頷首。
“嗯,可以了。”
聽到伍竹叔這句話,笵鹹激動得幾乎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