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引路的,還是打掃庭院的,或是端茶送物的,每個人都步履輕盈,極少言語。
說到這裡,蘇渝再次感嘆柳如玉治家有方,能讓眾人既敬畏又尊敬。
這可不是一般深宅大院裡的婦人能做到的。
若是一般人,初次踏入如此龐大的府邸,見到下人都如此謹慎,恐怕都會感到拘束和膽怯。
但蘇渝顯然不是普通人。
無論是他兩世的經歷,還是他那超凡的實力,都讓他的心境遠超常人。
蘇渝的臉上只有淡然和灑脫,一路走來面帶微笑,毫無拘謹之色。
反倒是府中的丫鬟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少女的羞澀,不時偷偷看他。
但這些,蘇渝並未放在心上。
無論是在儋州還是其他地方,這樣的場景他都已司空見慣。
這並非他目中無人,而是習慣成自然。
走路時只看路,遊玩時只賞景。
而若若,起初也有些拘謹。
但走了一段路後,便逐漸熟悉了,畢竟這是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也是她的家。
在自己的家裡行走,又怎會不自在呢?
當府中的景緻都參觀完畢後,柳如玉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她看向蘇渝,眉眼含笑,聲音柔和地說:“聽說蘇先生在儋州時,給府裡的兩個孩子都開了蒙。”“教得極好,老夫人可是誇讚了很久呢。”“我代兩個孩子謝過先生的教導之恩。”
說完,柳如玉微笑著微微欠身,恭敬至極。
蘇渝微微一笑,伸手輕輕虛扶。
“老夫人聘我為師,我自然應當盡心教導學生。”“老夫人已經重金酬謝。”“二夫人不必再言謝。”
柳如玉一提及此事,蘇渝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
這是要為她那臥龍的兒子打算了。
果然,下一刻,柳如玉再次微笑開口:“我也有個兒子,名叫思哲。”“如今已三歲,可以開始啟蒙學習了。”“待春闈過後,能否請先生入府做他的教書先生?”
聽聞柳氏此言,若若猛地抬起頭,目光轉向蘇先生,眼底閃爍著期盼的光芒。
她深知,先生之所以暫居笵府,全因掛念於她。
初至京都,久離笵府,對這周遭的一切皆感陌生與不適,更怕她會遭受那位姨娘的欺凌。
正因如此,先生才應了奶奶的邀約,藉著春闈之名,在府中暫作停留。
若若心中喜悅,能得先生相伴,然而亦明白,先生在府中的時光不會長久。